壞蛋不是她(1 / 2)

正當牧敏被眼前少年的舉動,攪得不知所措時,一個輕柔的推力,動作是那麼優雅輕盈,力道是那麼柔和散漫,甚至沒有任何殺傷力。但牧敏卻被直直地推了出去,被那個紫衣少年推了出去。

然後她義無反顧,直狠狠地摔了下去。不是倒在柔軟的草地上,也不是倒在石磚鋪成的堅硬地板,而是倒在水槽上。更準確的說,是竹子從中間劈成兩半做成的水槽,一根接一根,從活泉那取水,然後由空竹將水引進園中澆灌這些桃樹。而這些用來引水的空竹,底部是由細木杆做成的支架,支架一方深入泥土之中,另一方是三形狀的托杆,將空竹托起。

這些細木杆的支架,從活泉那開始由高漸低的撐托著空竹。水也順著空竹往下流,每當到空竹與空竹高低相交的地方,水也會由高空竹流向低空竹發出“叮嚨”悅耳的聲音。順著那少年的推力,牧敏就悲慘地摔在空竹做成的水槽上。水槽因不堪她的重量,在她撞上的瞬間也發出“咣啷”清脆的破損聲。

水依舊順著空竹往下流,隻是到了被牧敏破壞掉的空竹時,沒有依序流到下個接應的空竹,而是全部流到牧敏身上。流水的速度緩慢,卻絲毫不停滯。一滴一滴,全部流到牧敏身上。這泉水雖不刺骨,但足以將牧敏澆個清醒。

她抬起頭,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盯著紫衣少年,似是在問他為何如此這般。剛抬起頭就對上少年嘲弄的表情,那高高在上,仿佛天邊最潔的浮雲在斜視,地下最肮髒不堪河溝裏的汙泥。

“三哥…”一個稚嫩略帶可愛的聲音傳來,接著又是一陣小跑聲,因為他奔跑的動作,不少桃花從枝頭墜落,輕飄飄地落在地麵,牧敏幾乎可以聽見細碎的落花聲。

“你傷到它們了。”少年慵懶地站在一株開花最盛的桃花旁,有一枝橫逸斜出的桃枝,幾乎擦過他的臉頰,映著他迷離懶散的眼眸,像午後溫絢的陽光。

牧敏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孩子。瞧見他朝紫衣少年靠近,牧敏陡然想起方才自己的遭遇,便從地上躍起,想阻止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小心..."

猛然,她停止了一切動作,眼中帶著不明所以的質問地盯著那男孩看。就在牧敏朝紫衣少年撲去時,那個男孩卻比她的動作還快,他雙臂展開擋在紫衣少年麵前,眼神滿是警備地盯著牧敏,仿佛她是什麼吃人的妖怪似的。那眼神裏的防備厭惡與她在沐華殿見到的無二。

沒錯,眼前這個男孩就是牧敏洗浴時第二個闖進的人。

“你要對三哥做什麼,你這個壞蛋!”他稚嫩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因為憤怒他白嫩的臉頰滿是通紅。

壞蛋?!她嗎?!她不是!

或許是第一次被人當麵指責,或許是這指責語氣的盛怒,又或許是好心當作驢肝肺的氣惱。牧敏開始無措起來,她不斷的後退,後退…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壞蛋不是她,她不是壞蛋!

“啊”

“哧”

前者是牧敏發出的吃痛聲,後者則是利器刺入肉的聲音。

就在那個紫衣少年曾對她說“小心,後麵危險”的地方,她中了陷井,她的腳被一個類似捕野獸的夾子,夾住了腳踝。不過這不似捕野獸的夾子是鐵鑄造,而是由許多被削尖的竹子用一種奇特的,她從未見過的手法做成。但這種尖竹的殺傷力絕對不比鐵鑄的威力差,至少牧敏這個受害者是這麼認為的。

這刺入腳骨的疼痛,忍不住讓牧敏倒吸一口冷氣,牧敏想要彎身將尖竹拔開,隻是稍動了一下又扯動到傷口,一個跌趔便朝泥地上摔去。黛青色的衣袍沾滿了泥點,發髻也淩亂的不成樣子,烏黑如絲緞的長發也有幾縷散落在額前。她趴在濕泥裏,腳上的傷讓牧敏不敢亂動,隻能粗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