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媚陽初晨,身為太子的他,竟然如此有恃無恐地與貴族子弟這般驕奢。以後若是繼位,怕又是一位商紂之帝。牧敏站在門口,不知該進還是退。
正在牧敏猶豫不決時,李戟舉著酒杯與那些貴族子弟說笑,眼角一瞟便瞧見了牧敏。他清秀地臉頰滿是紅暈,宛如血色明月。“六弟因何,來了而不而不入內?”
因李戟的話,眾人紛紛向門口看去,當看見門口處的牧敏,紛紛起身行禮。“參見六殿下!”
牧敏在心中冷冷一笑,果然是世家子弟,竟然見到她這個皇子隻是躬身作輯而已,這般囂張,隻怕是依仗著李戟的勢吧!
憲仁帝不是昏庸迂腐之人,為什麼要如此縱容太子?心中雖疑慮,但牧敏並未表現出來,她淡淡地掃過在場權貴,目光最後定在李戟身上。
此時的李戟醉意熏麵,眼中含著微醉的水光,陽光下竟瀲灩著妖異的狂瀾。牧敏收回視線,唇瓣輕啟:“今日清閑,想找皇兄一敘,既然皇兄有客那六弟就先告辭了。”
語罷,牧敏轉身離開。據牧敏所知李褚本就是一個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之人,像方才那般想來便來,想走便抬腿走,反倒符合李儲的性格。當然她並不指望,李戟會相信她所說的借由,相反她倒希望他不信。
方才她故作姿態地盯著他,以及臨走時的借口和傲慢的姿態都是故意為之。她便是讓李戟明白,她已有所懷疑他。
當然牧敏這麼急於走,還有另一個原因:若是李戟真是貪酒好色之徒,硬要拉她入席,旁邊再有兩個衣著暴露跟她大獻殷勤。
這種畫麵還真是不敢想象!
“退下。”幾乎是牧敏走出承祀苑的同時,原本那雙有著迷離醉意的雙眸,早已被陰狠所代替。
“是”方才還獻媚弄姿的美貌女子,此時麵帶恐懼,她們顫栗地退了下去。
“方才六殿下那般無理,當眾折辱您,殿下何不滅一滅他的威風?”一個身著深藍色華麗衣袍的少年,起身有些氣憤地說道。雖然稱牧敏為六殿下,但語氣卻極是不屑。
李戟手持酒杯,那酒杯是用上好的羊脂玉精雕而成,杯體通透,映著初晨的陽光,那杯口處的邊緣似是散發著微微的瑩澤。他脖子一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眼中的血腥更濃了“他本就是這樣一人,若是恭敬起來才令人生疑,你們當真相信他的說辭?”
“殿下的意思是?”說話的一名清秀少年,名叫楚之。他身上的衣袍不似其他貴族子弟那般華麗,書生之氣很濃,但眉宇之間卻透著不符合年紀的老練與陰毒。
”他懷疑是我!"李戟俊美的臉容泛著一絲冷意。
“那殿下我們的行動?”楚之臉上閃過一絲擔憂,握著酒杯的手更加緊了。
“靜待。”以不變,應萬變。
靜待?楚之思忖半刻,清秀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楚之明白了."
牧敏從承祀出來,便直徑朝疏月閣,這疏月閣乃是三皇子李椎的居所,李椎是她懷疑殺害李秀瑩的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