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籃打水(1 / 2)

許久,殿閣內還是沒有傳出任何動靜,等在外麵的牧敏有些著急,時間拖的越久越對他們不利。萬一裏麵有什麼暗道,讓那個“奸夫”逃掉了便就不妙了。

“你若再不從裏麵出來,休怪我無情了。”這句話隻是虛張聲勢,現在她旁邊隻有左宜一人,若裏麵人多勢眾,她隻怕要在陰間與李秀瑩再續兄妹情了。

吱!透著詭異的聲音,殿門被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人影。牧敏急忙躲在左宜身後,探出腦袋開始打量那人。她還未看清那人的摸樣,隻聽“撲通”一聲,那黑色人影便跪在地上。

“一切都是女婢所為,與娘娘沒有分毫關係。”一個脆生生的女孩聲響起,仿佛百靈鳥在啼鳴。

得知對方無意害自己,牧敏從左宜身後探出身子,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輕咳了幾聲,然後開始瞧看跪在地上的少女。她的整個麵貌埋在曲膝離,致使牧敏看不清她的摸樣,隻能從墨發的縫隙瞧見她白皙的脖頸。她與其他宮女無異,身上穿著翠綠色的宮服,身材略顯發胖。

“你說,事情是你所為所做?”牧敏居高臨下的望著少女,聲音有些冷。

“是。”少女抬起頭看向牧敏。

此時牧敏才將她的全貌看的真切:她有雙極其明亮的眼眸,仿佛映著星子的辰光,璀璨耀眼。她的臉頰粉粉嘟嘟地,似乎有一種天真稚氣,整個人看起來既清純又可愛。

真。。。真的是她嗎?

牧敏很難把這麼可愛的的女孩子跟殺人犯串聯在一起,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不可貌相?

“不是她!”一個冷清的聲音從殿閣內傳出,緊接著一抹白色的身影從陰暗的殿內走出來。看見這個白色的人影,牧敏的臉立即變得蒼白無比。

鬼啊。。。

那人衣著的白色並不是如雪的潔白,而是一種微微散發著幽綠光暈,詭異得猶如鬼魅的慘白。她並未挽髻,烏黑的長發宛如絲緞披散著。在月光下,在那女子的周身,似乎都散發著詭秘。

“公主?”跪在地上的少女,側頭看向白衣女子,明亮的眼眸氤氳著水霧。

“能否答應我,不要連及北盛國?”黑夜的長發隨風輕蕩在夜幕中,根根細亮如絲,俏麗的臉容埋在發間,那雙眼卻透著跳出世俗的冷漠。

“我盡力而為。”不是為百裏湘,而是為了兩國千萬名百姓。戰爭中,受害最大的便是普通的百姓。

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想,牧敏急忙喊道:“左宜。”

幾乎是牧敏發聲的同時,百裏湘從袖中掏出一把利器,動作嫻熟的抵住自己的頸項。月下,一個泛著金屬光澤的物件兒閃過牧敏的眼,“叮”兩種利器相撞發出的響聲。再看百裏湘,她手中的匕首早已脫落,卻是左宜出手將其救下。

“公主。。。”弗婢從地上站起,猛地撲到百裏湘麵前。

良久,牧敏才從寒雪閣走出,額頭上的冷汗還未落下,卻已被夜間的涼風吹幹。方才幸得出手及時,否則又是一條無辜的人命枉送。“今日的事,不要對第三人說起。”

“是。”簡練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回到尚莞閣已是亥時,牧敏簡單地作了一番梳洗便上榻準備入睡。她躺在床上,思緒萬千沒有意思倦意。本以為宸妃是殺害李秀瑩的凶手,到頭來卻發現事情並不如之前想象那般。

百裏湘不是真凶,但卻是又一版的“香妃”。她為了自己的國家免受戰爭的災害,被迫嫁給憲仁帝。雖嫁卻不願屈服,百裏湘便以“為母守孝未滿三年”為借由,與憲仁帝約定:在她守孝期間,他不能碰她。

憲仁帝為彰顯仁厚賢德之名,也為博美人歡喜便一口應下。怎料憲仁帝暗中反悔約定,幾欲親近的百裏湘,她拚死抵抗才保住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