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尚臨的出身沒有張雅喬和趙梓彤有優勢,所以追尚臨的男生都隻是圖一時開心,起哄,化妝舞會那天,沒有一個男的邀請尚臨做舞伴,也沒有人送化妝品給尚臨。
他看著尚臨一個人坐在角落,一聲不吭,低頭玩著手指,他的心很是受傷,很難受,他回去把獎學金全部拿了出來,買了人生中第一份,化妝品,然後假裝有人多出一份,拿給學生會化妝的女生,讓她拿去幫尚臨化妝。
遠遠的,他斜靠在書桌上,看著尚臨的臉上,逐漸露出笑容,那張臉有著他從未看過的美麗,他的心從未有過的驕傲。
他甚至,在心裏用著一種,成就感。
在舞會上,她是最出眾的女生,贏得全校的掌聲,那張臉,煥發著喜悅和驕傲。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平日最不關心的,瓶瓶罐罐,粉底那些雜七雜八,不起眼的東西,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那是一種神奇的魔法,可以把一個女生變得美麗,讓她開心,自信,驕傲,贏得所有人的掌聲。
他終於可以,讓她成為一次公主,美得就像童話故事裏的公主,可他這個巫師的魔法也有失效的時候。
也許,那是最美好的一次相見,卻也是最自卑的一次。
化妝舞會結束後,大夥在回宿舍的路上,經過學校,小賣部的門口,學校小賣部門口有賣花,周圍的男生,都掏錢為舞伴買花。
而尚臨依舊是一個人站在那裏,臉色也有些發紅的尷尬。
他為了不讓尚臨沒有麵子,讓別人嘲笑,居然主動掏錢去買花,可是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錢,卻也不夠花價的一個零頭,他手上的十幾塊錢皺皺巴巴,這些錢,還是他頂著酷暑,穿著一身厚重不透氣的大熊在餐館門口招客,賺來的,而別人,隨便拿出,都是嶄新紅彤彤一疊,那些錢,足夠他用幾年了。
尚臨笑著,伸手而過,直接用手臂橫過他的手背,從身上掏出了兩張一百元,遞給賣花的,自己買了花,然後笑著轉身就走了。
他的自尊受到了打擊,臉上惱羞成一片,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周圍的人,趕緊離開,回到宿舍,滾進被窩,用被子捂著腦袋。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沒有錢,就不能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從那以後,他就,更加堅定賺錢的想法。
就像剛剛那首歌,唱的那樣,一無所有,不配去愛。所以,他要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更有能力,去愛她,去守護她。
總的來說,他就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除了打球外,他從來不和同學出去玩,但是張雅喬,趙梓彤是例外,因為張雅喬和趙梓彤和尚臨是形影不離的,隻要她們兩個叫他出去,他都會答應,因為尚臨一定會在。
他去是對的,如果,他不去的話,他就不會知道,尚臨成績優異,學校打算保送尚臨出國做交換生。
美國合作學校那麼多,他不知道學校安排哪間做交換生,而他也沒從張雅喬和趙梓彤口中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既然不能準確知道是那間,但是,能同在一個國家也好,麵對考本科,他毫不猶豫,誌願填寫了美國一所出名的大學。
為了能最後一個學期和尚臨同隔壁,他努力考試,開學那天,他高興的去課室,路過尚臨課室的時候,他特意在門口看著分班表,結果,讓他的心再一次跌入穀底,這個學期,尚臨不在精英班,而是發揮不好,被安排到普通班。
他和她,再一次失之交臂。
事實上證明,他所周全的計劃,再一次,麵臨另外一個,以失敗告終的結果。尚臨的成績下滑,失去了保送生的資格,被張雅喬頂替了。
他即將要完畢學業去美國上大學,而張雅喬也成為保送生去美國讀書,學生會裏說要慶祝一下,組織去郊外露營。
晚上大家燒烤完了,一直玩到大半夜,不少人都喝的醉醺醺,回帳篷睡覺了。
他睡不著,喝了些酒,心裏更是難受,他從帳篷出來,看到坐在小溪邊的尚臨,抱著膝蓋,抬頭望著星空。
可能是酒後壯膽,他坐到尚臨的旁邊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雖然尚臨總是問一句,答一句,不看他一眼,但是他能和尚臨說上話,心裏就很是高興,鬱悶難受了那麼久的心,總算是舒緩了不少。
後來尚臨靠在旁邊的大石上睡著了,夜裏郊外的蚊子有點多,叮了尚臨臉上一個包,他有些憤恨趕跑了蚊子,想要去拿風油精來給尚臨摸臉,但,大夥也不是常出來郊遊,沒這種預備藥物的做法。
他看著尚臨臉上的紅斑點,想起有一次小時候,他被蚊子叮了,群嫂用口水摸過他手上的紅斑,說可以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