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臨洗完澡以後,錦非正埋頭修改稿子,看到尚臨出來,錦非把手裏的藥舉起,大聲喊著“尚尚···你家霸道總裁的藥。”
今天韓沅鼎吼的那些話,錦非可是一字不差都聽在耳朵裏了,尚臨要真是出事了,那十億啊····賣腎估計都賠不起,再說了,韓沅鼎要想動手,那是分分鍾的事情。
韓沅鼎絕非善類,她不是試過一次了嗎?差點就讓韓沅鼎砸了她編輯生涯。
錦非很認真的叮囑著尚臨“尚尚,要記得吃藥哈··咱們不和錢權過不去,特別是和資產主義家。”
尚臨看了一眼錦非手裏的藥,一聲不吭,走了過去,拿過藥,看著手裏的藥,整個人停頓了一下,轉過身,窩進被窩裏。
今天整整折騰了一天,她有些累,靠在床上,卻沒有一點睡意,怎麼都睡不著,尚臨將小藥瓶攥在手心裏,貼在心房上,閉上了眼睛,韓沅鼎那雙臉又浮現在她麵前。
韓沅鼎今天真的是救了她,可他為什麼要救她呢?
還有···他的驚慌之色,真的是她幻想出來的嗎?
除去他的臉色不說,那他救她是真的吧?可為什麼,他後來對她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說出來的話也那麼難聽?
錦非關了燈,屋內一片昏暗,尚臨舉起手心的那瓶藥,在月色照射下,顯得幾分迷離,藥瓶上的英文字在泛著光,就像是給人一抹視覺上的錯亂。
他送這瓶藥,是關心她?還是···擔心她會耽誤JM的錄製?
越想心裏越亂,一團亂糟糟的。
自從十年前,他在操場上,對她說了那些話以後,她的心就開始亂糟糟,亂成一團,經常一個人胡思亂想,為什麼他不喜歡她,他心目中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十年前她還不敢完全相信,因為,那是別人傳的,最關鍵是她自己,死活不相信,還抱著一絲幻想,緩解難受,欺騙自己。
那十年後呢!他親口說出來的,有個在他心裏很重要的人,那個人除了是韓沅鼎心裏那個女人,還能是誰?
她好妒忌,那個人,到底是誰,能得到韓沅鼎的心?
尚臨咬著唇,眼淚滑落而下,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再怎麼想韓沅鼎也不會喜歡她,十年前人家就說了,最厭惡的人就是你,最令人惡心的人就是你,最讓人厭煩的人就是你。
所以···你怎麼又忘記他的話,在這裏胡思亂想什麼,老在心裏矛盾,欺騙自己,真是有病!
尚臨狠狠抓著手背,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什麼都不要多想,睡一覺就好了。
韓沅鼎在網上訂了票,一個人連夜飛回北京,他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回莊園,而是打了車直接去東城的四合院。
四合院裏的燈沒有開,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在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後,一個人坐在擂台上,垂下腦袋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一直看著自己的手,視乎還能看到自己手上沾著尚臨的血,他的手在顫抖,不停的顫抖。
如果他沒有保護好尚臨,是不是尚臨,差一點就死了?
他的雙眸很是複雜,從冰冷,到哀愁,到無奈,最後都盡收在拳頭內。
背後傳來一陣疼痛,他跳下擂台,朝著臥室走去,進去以後,一隻手解開了襯衫的扣子,力道明明很輕,卻讓他背後傳來一陣巨大的疼痛,韓沅鼎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鏡子裏,返照的後背,一片發紫,帶著淤血。
肩膀一動,背後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因為疼痛,讓他原本就冷峻的麵容顯得幾分凝重,他走到一旁的櫃子,拿出了藥箱,拿出了一瓶鐵打藥,以前剛開始他在這裏和冬子打拳的時候,經常被冬子K到癱在地上起不來,那段時間冬子還在失戀,又是JM的創立初期,兩個人的壓力很大,冬子還笑他要不要多備幾瓶,後來,輪到他把冬子撂倒了,這藥就再也沒用過了。
本以為這藥用不上,沒想到今天,卻派上用場了。
他背對著鏡子,用藥酒塗抹的手勢很是熟練,每一下都痛到他緊皺著眉宇,有些地方夠不著,他嚐試了好幾次,最後索性放棄,將藥箱收好,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出院子。
深夜的四合院裏,花香味彌漫的有些肆意,高掛樹梢的月色,在薄雲下,顯得幾分清淡,銀星零零散散在夜空,夜景美得有些令人遐想。
他抬著頭彌漫著星空,仿佛看到了尚臨的那張臉,他整個人突然就想被定住了一樣,全神貫注盯著夜空,雙眸閃著動蕩,直到突然響起汽車的鳴笛聲,他才猛地回過神來,他怎麼···又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