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如果不是她搗亂了考試,也許尚臨今天的命運就不會這樣,她欠尚臨的,有可能一輩子都還不了,她能做的隻有以一個姐姐的身份努力去照顧尚臨,補償一切的過錯。
趙梓彤越想腦袋越亂,一片亂糟糟的,她把手機放回桌上,整個人僵硬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就連允晗和她說,他要先出去了,她也沒聽到。
“二姐,二姐,你怎麼了?”尚臨化完妝了,化妝師去洗手了,尚臨站起身一臉疑惑看著心事重重的趙梓彤。
趙梓彤聽到尚臨連喚了兩聲,才緩過神,她看著尚臨一臉稚嫩的小臉,笑眯眯得,她知道尚臨就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韓沅鼎和張雅喬的婚事又是保密的,尚臨也有可能不知道韓沅鼎已經結婚了,所以才發生了那些事情,趙梓彤衝著尚臨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容,努力維持出一臉平靜“化好妝啦?”
“是啊!”尚臨笑了笑,然後看到周圍也沒有什麼人,尚臨猶豫了幾下才開口道“二姐,我們出去,我有話想和你說。”
“好啊!”趙梓彤笑了笑,卻心底多多少少有些起疑,該不會是尚臨發現她偷看手機的事情吧?
趙梓彤跟著尚臨出來化妝間繞開了人群,找了一個沒有多少人的地方,尚臨才頓住了腳步,看了周圍一眼,確定沒有人了,她才看著趙梓彤開口道“二姐,我知道你不喜歡大非,可大非是我的朋友,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上,以後緩解一下見麵的局麵可以嗎?”
趙梓彤看著尚臨的眼睛,盯著約過了兩秒鍾的時間,她才垂下眸子,眉宇之間卻有幾分的輕鬆“噢!好,我知道了。”
“二姐,你知道嗎?剛剛真的好尷尬哦!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尚臨等到趙梓彤回複完,再看到她臉色並沒有什麼,尚臨這才鬆了一口氣,一臉輕鬆擠眉弄眼笑著。
“我知道了,普天下就你一個人,那麼沒頭腦,居然和我說你剛剛很尷尬,知道我不喜歡錦非,你還說出來,真是個沒點頭腦的人!”趙梓彤伸手戳了一下尚臨的額頭,一臉不爽,卻臉上又多了幾分的緩和,這才像以前的尚臨和她,尚臨從來都不做作,有什麼說什麼。
“要是別人我肯定不說啦!可你不同啊!你是我二姐,是你自己說的,我有免死金牌的,我可以在你麵前有什麼說什麼的。”尚臨雙手撐在腰間,筆畫了一下動作,揮起手對著另外一邊“老三啊!以後,二姐就賜你免死金牌,暢所欲言!”
“你啊!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還學出來,真丟人!”趙梓彤伸手摟住了尚臨的脖子,兩個人打鬧成一塊。
當年在學校的時候,趙梓彤身邊玩的人,個個都是對她阿諛奉承,她就看中尚臨有這句說這句,所以才一時起了興起,說要給尚臨賜免死金牌。
她是獨生女,家裏沒有妹妹,再加上從小就性格叛逆,總愛跟男生打鬧成一團,最看不過眼那些嬌作的女生,經常讀書的時候就拉幫結派對付那些嬌作的女生,起初尚臨在她眼裏就是嬌作的女生,可後來,她漸漸喜歡,這個被她打壓,卻從未在老師麵前告過狀一臉單純的尚臨。
印象最深刻的有幾次,一回是一個女生推倒尚臨,摔到尚臨流鼻血,剛好被老師看到了,那個女生誣陷是她幹的,尚臨卻作證說沒有人幹的,說是自己摔倒的。
還有一次是學校下大雨,放學的時候,大夥紛紛都拚傘離開,沒傘的男朋友或女朋友來接走了,當她以為那些人最起碼會給她遞把傘或者撐著她一塊回宿舍,結果是,個個都找借口,這個說傘借人了,那個說一會要撐男朋友,還有些說要出去,不回宿舍不順路。
她沒有帶傘,隻能一個人站在課室門口等雨停,這個時候在磅礴大雨中出現了一個嬌小的影子,尚臨渾身都濕透了,她把手裏的雨傘舉到她頭頂上,笑得一臉燦爛問她介不介意和她一塊回宿舍,結果是,尚臨把她送回宿舍後,就離開了,隔天,她才知道,原來尚臨是要出去的,而不是要回宿舍,尚臨隻是以一個最美的謊話,既幫助了她,又照顧了她高傲的尊嚴。
最傻的一次就是,尚臨的作業被她拿來墊快餐,弄爛了,而尚臨卻什麼都沒說,蹲在廁所裏默默熬夜寫了一晚,第二天頂著熊貓眼一邊上課一邊打瞌睡。
直到有一次,她終於忍不住,問尚臨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那麼多人欺負她,為什麼她就是不反抗,還有她趙梓彤對她可從來沒給過好臉色吧!為什麼她還要對她那麼好?
尚臨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認真,說了一句“因為你人很好,我剛來學校的那會,有個人欺負我,是你幫我教訓她的。”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尚臨做了那麼多,都是在報答她,一次無意的多管閑事替尚臨教訓了一個女生。那是她第一次心裏泛起澀澀的難受,因為愧疚。
家裏是很有錢,她是千金大小姐,看起來什麼都不缺,可唯獨缺關愛,缺最不起眼的關愛,父母一直都在忙,很少管她,所以她性格才那麼叛逆,我行我素,她又是家中的獨生女,無論她做了什麼,永遠都是對的,父母從來沒有教過她什麼是對錯,她從小的觀念就是,有錢就是大爺,有錢就是對的,你有錢人家就和你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