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腳漢(佛跳牆)(1 / 2)

浩蕩而洶湧的黃河衝刷出來世界上最奇特的人文景觀黃土高原與廣袤平川。而這一份寬廣中又以多條山脈相間而分離。世界廣袤無垠,它埋藏著太多的秘密。時光會讓它的底蘊越積越厚重,沒有一個人能帶走。自小哥張起靈遠赴長白山已過去二百多年了。自他消失之後,流亡世界各地盜墓各派瘋狂地猖獗反撲了幾個年頭也就各自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之中了。盜墓四大派早已銷聲匿跡,興許有幾條漏網之魚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了。世界平穩了百多個年頭之後,一場曠日持久戰爭爆發了,史書上把它命名為第三次世界大戰。戰爭後期,國家時代的消亡。整個地球進入了修養生息的時光。資源枯竭與環境的惡化讓太多東西隨著曆史一起被埋葬了,而盜墓這一份神秘而又古老的職業又開始死灰複燃了。傳承的遺失與文化斷層開始讓人類反思,每一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追尋人類遺失的文明。時勢造英雄,以濟航為首的腳漢組織在這個動蕩的時代留下了令人難以述說的傳奇。

腳漢聽起來很怪異,在歸元時代的考古界是令人敬仰的存在。這代表著為了人類中興的至高榮耀與莫大成就。泰山之巔有一塊不朽豐碑,又名萬古千秋。但凡在後國家時代對世界產生巨大影響的人都會被銘記,萬古千秋上麵銘刻著千千萬萬個名字,隻有各行各業對人類有極大貢獻的人才能留下他的印記。在其上最低的位置上刻著最大的五個字“腳漢古濟航”,說來也算嘲諷,這一份不體麵的職業被濟航發揚成了文明之根基……

腳漢,原本隻是幹苦力活的精壯漢子。在黃河中下遊的廣袤平原有太多的精壯勞力,每逢農閑時節,他們就三五一夥兒光著膀子,赤著腳,拉著或大或小的船沿河奔走。或做些生意或開闊下眼界或長一漲長見識。能當腳漢的人除了需要一身氣力更要有一技之長。在百多年裏當中,戰火紛飛,爭鬥不止。腳漢變得不再是純粹的農夫了,但凡有點能耐的人都投身於遷徙之中。腳漢裏隱藏了不少世外高人,個個深藏不露,裝傻充在戰亂年月才能活的長久。雖然這一古老而悠久的傳統一直流傳下來,遷徙的路途也不單局限於黃河流域,但凡有人煙的地方就有腳漢存在過的痕跡。為了生存而盲目流亡的孤鳥大多都是獨行俠,形單影隻不成氣候。真正的高人也死的死,歸隱的歸隱,隨著長年戰爭與時代進步。腳漢也已成為了絕響……

到濟航祖父這一代,腳漢基本已經銷聲匿跡了。濟航的曾祖父是方圓幾十裏最有名的腳漢了,也是最後一代腳漢的掌舵手,精通國家時代的各種語係。他的絕技就是懸壺濟世。他能救的活掙紮著的人,卻救不活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持續了整整一百多年的戰爭早已讓人類忘記了因何而戰了,戰火燒遍了世界的沒一個角落。濟航剛出生不久就隨父親踏上了遷徙之途。他的曾祖交友廣泛,醫術又精明,濟航出生時已經他已經八十多歲了。世道早已變了,濟航的祖父三十多歲就在行腳途中意外身故了,老爺子恨透了戰爭,也恨透了腳漢行動,年邁的舵手定下了一條規律,從此世間無腳漢,也再沒有出過遠門。更不準孫子再當腳漢。連一絲一毫的手藝與本事都不傳授……

好在老爺子妙手仁心救過不少人,當年逆流而上遠赴塞北,那裏可是黃河上遊的邊塞苦寒之地。雖說流民遍地,匪盜橫行。在這戰亂四起的年月也還算做世外桃源了。歸元元年,剛出生濟航被父親送往塞北昊天寺。也許是他的曾祖大限將至,看的到模糊的將來,不肯同行。吐露了一段往事,修書一封,為孫兒們謀條生存之路。他曾於三十歲遊曆塞北,旅居過一年,曾救過昊天寺的一個重症小沙彌,結下一段善緣。也結了一個忘年之交。曾祖語重心長地叮囑濟航父親安心固守在這法外之地,平凡一生。塞北小城,與世隔絕。地處於黃土高原最北端,地勢險要,是一國之門戶,通南北之要道,連東西之重鎮。後國家時代,這裏應該是一個自由的天堂了,沒有戰亂亦沒有美好。四麵環火山,歸元前二十年南山與東山休眠火山突然爆發,滾燙而凶猛地岩漿把厚重的土地燒成一道天塹,水路又是不通,幾乎絕了與中原的聯係。濟航的曾祖應該是感應到了某種神秘的力量,才做出這麼一個古怪的決定。沒有做過腳漢的父親拿著信件與老爺子精心繪製的地圖艱難抵達,應該是老天保佑。一路顛沛流離,心力交瘁,抵達昊天寺山門的一刻,提著的那口氣就徹底泄了,含恨而亡。腳漢徹底斷了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