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南部,X市,此時!飽餐過後的蟲子們不知隱入了哪裏,使得這一條街道變得冷冷清清。
明晨背靠在超市的玻璃門上,靜靜的看著道路上的那一男一女的整個死亡過程,就在之前的兩分鍾,那兩人無視蟲子帶來的四麵危機,放縱的演繹著生離死別。那女的似乎是身體出現了異狀導致精神失控,她用靈魂深處最後的一絲清醒歇斯底裏的請求著男人終結她的生命,男人沒有讓她失望,在萬箭穿心的折磨中他顫抖的舉起了手中的短刀,精確無誤的劃過女人玉潔的喉嚨。生命得以解脫的女人迫不及待的擁抱著大地,男人跪地仰天嘶吼一聲,然後用那把還殘留著女孩血液的短刀刺入自己的胸口……
明晨點上一根軟盒的中華,這種煙是他平日想都不敢想抽的煙,但現在這些煙變得廉價,卻也無價。濃濃的煙味衝淡了彌漫在都市的血腥味。他蒼白的臉哀而不傷,眼裏盡是迷茫和麻木。他像是沒看到街上的殘肢斷骸,就那樣靜靜的抽著煙,與末日的景象格格不入。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鬆垮短袖,短袖胸前塗印著一個紫色的骷髏頭在黑色的海浪漂浮的圖案,這圖案倒是格外襯景。
明晨剛要轉身離去,忽然他驚奇的發現地上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女人的屍體竟然動了。
回光返照?詐屍?明晨愣在原地卻沒有驚慌,或者是忘了驚慌,他怔怔的看著那女人的屍體像是在蠕動,或者是有東西在她身體裏蠕動。她的頭顱猛然抬起,一根根翠綠的藤蔓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從她的七孔連同喉嚨被短刀割開的洞口至體內蜂擁而出,短短十多秒鍾,那些藤蔓就長有一米多高,朵朵鮮紅豔麗的花朵迎風開放,美輪美奐。
明晨咽了一口渾濁的唾沫,這才想起手指間還有半截正在燃燒的香煙。他也終於明白方才那女人為什麼會精神失控,為什麼會求那男人結束她的生命,就是因為那些美麗的花兒。這些花也不知是哪一種植物的變異,花朵紅豔美麗,花香芬芳醉人。隻是當它的花粉被人們吸入鼻腔後,迅速吸收人體的機能,使人精神混亂。當吸收了足夠的機能,它就會變成致命的苗兒,然後就破體而出長出一朵朵鮮豔的葬花。
這種神奇的死法明晨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昨日他在小區的樓頂就目睹了十多個人用自己的身體做成肥料,硬是把小區的藍球場變成花園,為這死氣沉沉的小區增添一道醉人的風景。上天對萬物的公平讓這些花兒的美麗隻維持三個小時左右便開始枯萎,或許它若寄生於一個胖子綻放的時間會更久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