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已經到了天空的正中,萬飛揚和月兒馬不停蹄地奔逃半天了,盡管天氣炎熱,但是身上卻不見半顆汗珠。又累又餓,要不是萬飛揚一路不斷安慰提醒著,估計月兒已經倒地不起了。
“哥,我們歇息一下吧,月兒好累!”萬弦月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哥哥,一路上已經不下三次提出要休息的請求了。萬飛揚心疼地看著月兒,不是他不想休息,隻是現在還沒有到安全的地方啊。萬一被人追上來了就再也無計可施了。
“好吧,我們到那棵大樹下歇息一會兒。”萬飛揚指著前方不遠的一棵大榕樹,帶著月兒跟了過去。兩人下馬坐到樹根旁邊,月兒拿出水囊,遞給萬飛揚:“哥,你喝兩口吧,你半天都還沒喝過一口水啊。”萬飛揚抬頭摸了摸月兒的頭,替她整了整衣衫,咧嘴笑了笑說:“哥不渴,你自己多喝點,天氣太熱了。多喝點啊。”其實水囊裏麵已經隻剩下很少的水了。月兒長這麼大,自小被爹娘萬般嗬護,又加上哥哥的疼愛遷就,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啊!一路上早就喝得差不多了。
說著話,萬飛揚又站起身,往身後的大路上看了一陣,轉頭對萬弦月說:“月兒,我們還是要抓緊趕路啊,至少先找個可以充饑的地方吧。”萬弦月嘴巴嘟起,將水囊又係回腰上,眼淚花花的。不過她是個很懂事的丫頭,很聽萬飛揚的話。
兩人繼續上馬向北走去,路邊兩側都是望不到邊的荒丘和零星的稻田,他們從來就沒有離開雷安城這麼遠,更不知道前麵是何方,隻好迷茫地走著。
不多時,前方出現了一隊人馬,遠遠就看到馬車上插著旗子,在夏日的驕陽下,無力地塌拉著。車隊走得很慢,偶爾有點風也吹不起來。不過在萬飛揚的眼裏卻是那麼地熟悉。
“月兒,你看!那是我們鏢局的車!”萬飛揚手搭涼棚極力看去,臉上露出驚喜。月兒本來垂著頭跟在旁邊,一聽這話,忙抬頭望去,頓時眼睛發光,欣喜萬分:“是啊,哥哥,是我們的車!”兩人隨即加快速度向前奔去,很快就到了車隊麵前。
車隊一共有三輛馬車,兩輛是雙馬,一輛是單馬,隨行的還有六匹大馬,一共有十來個人。為首的馬車由於天熱沒有掛上門簾,看得見裏麵坐著一個青麵漢子,三十多歲的年紀,頭發隨意地束在腦後,身上隻穿了件短褂,露出一身筋肉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見到前麵來了兩人直奔自己而來,忙叫住馬夫,停了下來。探出頭來正待詢問。話未出口,先是楞了半響。
“四叔!”萬弦月淒慘地聲音響起。
“你們…。。公子,小姐?”漢子回過神來,一步跳下馬車,望著萬飛揚兄妹倆,臉上寫滿了驚訝。
“四叔!是我們!”萬飛揚跳下紅馬,幾步走到四叔麵前。
“公子,你們這是怎麼了.”不等陶四說完話,萬弦月一下撲到漢子懷裏,眼淚橫流,泣不成聲..。
“韋家??”漢子名叫陶四,是駿武鏢局的一個鏢頭。此次剛送完一趟鏢,正頂著烈日想在天黑前回家。聽了萬飛揚的敘述和萬弦月的哭訴,他的心頃刻間揪得老緊。雷霆一般的噩耗一時間讓偌大的漢子也承受不了。其他鏢師也是麵色大變,怒火中燒。
“公子,你說後來楊叔也.”陶四哽咽著問了句,萬飛揚咬著牙點了點頭。悲痛在陶四的臉上再次浮現。那楊大凡可是他的恩人,當初他被人冤枉趕出元平城,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被鏢局的大管家楊大凡收留,一直以來照顧有加,最終還成了駿武的鏢頭,也算成了正果。可是現在.。連串的噩耗讓這個剛強的漢子也禁不住眼眶盡濕。
“公子,小姐。照你們說的,那我們不能回雷安城了,對方肯定還在追殺我們。”陶四忍住悲痛,對萬飛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