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9月份,楊小貝反倒冷靜下來。有些事就是這樣,想得越多越可怕,事到臨頭反而釋然了。她開始每天多走路、爬樓道鍛煉體力。積極地為即將到來的分娩做好準備。反倒是周品正焦慮起來,臨近預產期後,每天晚上都要驚醒幾次,摸摸老婆是肚皮才能睡著。
不是非常緊急的事情,他是寸步不離楊小貝身邊的,這讓楊小貝很是嫌棄,“我又不是傻子,不會叫人嗎?再說發作了也不是馬上生,有什麼好緊張的?”
雖然她這麼說,但是絲毫沒有減輕周品正的緊張情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要進產房呢!最近家裏人也過來的勤,這不今天易慧芬和周嬸嬸全都過來了,怕小貝緊張,她們過來陪她說說話,順便講講當時她們的經曆。
其實別說楊小貝見得比她們都多,什麼樣是情況不是門清?再說各人的情況也不一樣,就易慧芬那樣剽悍的,全程就沒喊幾聲,不到4個鍾頭就生下楊文了,按她的話說,“疼是疼了點,也就那樣,比起挑擔子也累了點!”
楊小貝……這能比較嗎?粗神經的人沒法愉快的聊天,楊小貝幹脆和周嬸嬸研究起孩子的名字來。這件事情最近也是周品正的糾結所在,要取一個好聽的,有寓意的名字實在傷腦筋,特別要考慮的是,不僅要普通話叫起來好聽,鄂北話也要好聽,這也就算了,浦海話也要好聽,這難度也太大了。
有的時候,看起來很正常的名字,被浦海話那麼一叫就很滑稽,周品正絞盡腦計想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找到兩全其美,符合他要求的名字。正好周嬸嬸在,她也來了興趣,拿著他們這幾天想好的名字一個個用浦海話念,務必找到一個好聽的。
“我說你們那兒說的是華國話嗎?我怎麼聽起來像小R本的鳥語?”易慧芬聽得雲裏霧裏,一個字也聽不懂好嗎?她對小貝再次佩服得五體投地,這麼難聽的話她也會說,太厲害了!
楊小貝但笑不語,這算什麼?你要是去聽聽溫州話,還有福建閩南語,就真的會懷疑這是不是華國語言了。還有粵語、其他冷門地方小語種等,真的會讓你懷疑人生。相比之下,除了東北話,應該就數鄂、川、貴等同一個語係的人群最多,大家的方言也相近,聽起來……相對好聽懂一些。
很多遣詞造句都是和普通話一樣的,就是音調、方言等有區別。像周品正、周嬸嬸外來人員過不了幾天就能聽得懂,特別是周品正,現在都能說一口怪腔怪調的本地話,周嬸嬸每次都笑話他“洋涇浜鄂北話”。
今年家裏有兩個人陪著,周品正就抽空去公司處理一點事情。他最近來得少,又正是旺季,主要的幾個頂梁柱——易二舅,王大成又帶隊去廣州了,倒的擠壓了一大堆的事情。他火急火燎地處理,也弄到晚上8點才弄好,踩著月色趕回家去。
本來以為小貝已經等的急了,結果當他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卻發現家裏燈火通明,嬸嬸和易慧芬都還在,奇道,“你們怎這麼晚還沒有回去啊?”
晚上山裏黑乎乎的,路很不好走,易慧芬一般下午過來天黑以前就回去了。周嬸嬸也要晚上回去做飯,這個時候應該都回去了才對。楊小貝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淡定的說,“哦,我肚子疼,她們陪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