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痛並快樂著的易二哥在以後的生活中就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事實就是盡管他打了一個翻身仗,最後還是免不了得了個“耙耳朵”的美名。試想一下,連吃幾碗飯都有人管著,吃完了還要被趕去散步,他不是耙耳朵誰是?
大家說起別後的生活,合作社那邊早就有了固定的運營模式,周品正也早在幾年前就徹底地退出了管理層,隻保留股份而已。如今的總經理是易二哥,副總是王大成,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也都是合作了那麼多年的夥伴,周品正根本不會擔心那邊的情況。
周品正這邊的菜籃子也上了軌道,他已經取得了專營資格,從當地政府那裏拿到了土地,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倒是楊小貝,當初創業的時候,她是發起人,排頭兵,現在也無所事事地待在家裏,洗衣服做飯帶孩子,妥妥地家庭婦女一枚。她開玩笑地說起,“這難得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我現在完全變成了米蟲了!”
易二哥正色說道,“怎麼能這麼說呢?雖然現在說男女平等,但是誰規定女人就必須上班?你覺得在家就是米蟲,那你嫂子、慧香她們,難得都是米蟲?”
的確,上一輩的外婆、還有姑姑她們就不說了,就說兩個舅媽和二姨吧,現在用不著她們和男人一樣下地幹活,難道就是在家裏無所事事嗎?大舅是公務員,還是個小幹部,舅媽卻還是農村戶口,更加沒有工作。她跟隨丈夫在單位的房子裏生活,帶兩個孩子上學,買菜洗衣服燒飯,管理一家的飲食起居,把一家人照顧得好好的,誰說起她都要豎大拇指。
二舅媽自從嫁過來也沒有下過地,後來家裏條件好了,更是連責任田都租出去了,難道她就每天在家琢磨著和二舅吵架?楊小貝仔細回憶了一下,她也一輩子都沒有上過班,但是她的文化水平要比大舅媽高,當年也是在村辦廠子裏做過會計的。二舅成天在外麵跑,舅媽就在家做賬、核算成本,給丈夫做了一個掌櫃內當家。那是二舅家的條件最好,雖然是二舅最會掙錢,但也離不開舅媽會理財的原因。
至於二姨就更不用說了,她是活得最灑脫的。上輩子和丈夫感情不好,她就一門心思自己做生意,慢慢地把小買賣做成了大門麵,攢的私房錢直接給表弟買了一套房!這輩子呢,嫁給了王大成,他是個老實的,兩口子正好互補,得到股東們的一致同意,早就在合作社做事了。
還有誰呢?嗯,老媽……怪自己不好,早早地把她拉上了車,現在開起了診所。現在已經沒有了村衛生室的編製,早就徹底的成為了私人診所,老媽可不像自己和老爸那麼“蠢”,隻要經營得好,其實私人診所的盈利還是很可觀的。哪怕診所的利潤不高,但是龐大的人口基數在這裏。
這麼看來,好像是自己想岔了?楊小貝心想,還是狹隘了啊!總感覺沒有工作就心慌慌,可是很多女人一輩子都沒有工作,並不意味著她們就白活了,沒有做出任何貢獻。
“小貝啊!每個人都有她的價值。在我們眼裏,你早就過了需要用工作來證明自己價值的時候了,現在體會你價值的地方不在外麵,而是在家裏啊!”還是旁觀者清,易二哥走的時候說的話意味深長,讓楊小貝如醍醐灌頂,瞬間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