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智義苦逼地在這鄉下地方已經磨了半個月了,養父絲毫不改主意——R國的一切都丟給他,自己就在這裏終老了。
至於黃智義年輕太輕,不能服眾,還有政府讓不讓你留下的問題,黃阿弟任性地說,“要麼死在這兒,埋在這兒,反正我哪裏也不去了”。本來當初他也是為了吃口飽飯,才選擇去參軍。後來機緣巧合他救了一位軍官,大難不死後,被留在身邊做了副官。再後來,又被裹挾去了台島。
按說他一個放牛娃,要文化沒文化,要武力沒武力,碰到一個講情義的上司,已經算是混得不錯了。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出人頭地,在外麵這麼多年,一門心思的就想著回家。眼看兩黨永不妥協的樣子,回家無望,他又用最後的人情求了一條路,輾轉去到R國。
當年作為高官的隨從,他手頭還是有一些積蓄的。漸漸地也小有家資。但是他身體一直不好,又輾轉多地,也一直沒找人,後來收養了戰友的後代,算是有人養老送終,更是沒了那個念想。
當年替長官擋了一顆子彈,能活下來,活到現在黃阿弟一向認為都是老天爺開眼,賺的。他唯一堅持下去的動力,就是回來找哥哥。這已經成了一種執念,成了他生活的目標。現在好不容易,過了半輩子了才能夠回到家鄉,見到健健康康的老哥哥,和看上去凶惡但對自己很照顧的嫂嫂,他還有什麼遺憾?
反正隨便你們怎麼說,勞資就是不走了。餘財全部捐獻給國家,就當安家費。R國的公司,你黃智義也老大不小了,還搞不定的話,我也幫不了你。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黃智義欲哭無淚,有這麼坑的爹嗎?雖說他也快30的人了,但是在等級森嚴的R國社會,還隻能算是後輩。兩個人回國,他一個人灰溜溜的回去,沒人站台,沒人支持,怎麼能把那一攤子生意撿起來?臣妾做不到啊!
因為鬱悶,他倒是好久都沒有晃到診所這邊來了,因此也沒有跟周品正打過照麵。要不然以周品正是眼力,一眼就能夠看出有人覬覦自己的女票,這不是找不痛快嗎?誰知道正當楊小貝頭疼的當口,周品正又去忙參展的準備工作了,他又晃過來了。
聽說小小的鄉村合作社,竟然要去參加世界級的展會,小夥伴們都驚呆了!本來黃智義已經無計可施,打算過來和楊醫生告別,然後自己回國的——大不了以後自己經常回來看望,還能怎麼辦呢?誰知道最近鄉裏傳得沸沸揚揚,他也聽說了這個消息,靈機一動,想起一個絕妙的主意。
“什麼?你想去廣交會?”楊小貝對黃智義提出來的要求有點意外。在她看來,黃智義和合作社風馬牛不相及,怎麼能想著到一塊去?
實際上,作為一個貿易公司的員工,黃智義一直都很垂涎廣交會的。無論是內地唯一的對外窗口,還是它的規模、覆蓋麵,對一個小型的貿易公司吸引力是巨大的。可惜他們一直也找不到機會參加。這下可好,正好他在內地,正好老家還有隊伍要參展,更巧的是,居然缺翻譯!
“咳!毛遂自薦一下,我叫黃智義,今年30歲,是美林株式會社,產品課課長,精通中、英、R三國語言,對國際貿易也有豐富的經驗,不知道能不能勝任你的要求呢?“,黃智義一本正經地做了一下自我介紹,雖然仍有裝逼之嫌,但是態度誠懇,倒讓楊小貝改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