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老者衝向易水邊,看見結界被撕破,頓時又急又怒,兩眼冒火,白臉變得通紅,口裏怪叫著:“啊呀呀,我的聚魂化血陣,怎麼能毀了呢!誰毀了我的靈陣!啊呀呀,連女鬼都跑光了!真真氣死我也!”
公孫起站在兩丈開外,高聲冷喝道:“你這妖人,膽子不小,竟敢私囚幽靈,不怕作惡多端,天打雷劈!你的法陣,被我家大人破了!你待如何?”
紅袍老者轉過頭,冷冷的掃視著眾人,看了看為首的山伯,然後怒視公孫起,牙齒咬的“咯嘣嘣”,叫道:“是你們這些小鬼!毀了我多年的心血!既然這樣,就拿你們補償!”說著袍袖一甩,放出一道血劍!
血劍很短,顏色通紅,仿佛尺許魚腸,然而卻快如閃電,直奔公孫起的麵門!
公孫起看見血光撲麵,來勢不凡,急忙閃開半步,同時手一揚,“啪”的一聲脆響,手裏的馬鞭迎了上去!
“劈,噗!” 鞭子抽在血劍上。
血劍搖晃了一下來勢不改,鞭子卻斷了一小截,而且斷處滴出殷虹的鮮血,顯然被血劍玷汙了!
公孫起身形急忙再閃!心裏卻有些犯怵:“我這馬鞭得自七襄鬼市,也算是中品法器了,然而卻抵不住對方的血劍,看來眼前這人不好對付!”
英台在旁邊瞧的明白,低聲道:“梁兄,這妖人功力不弱,已經到了真人界十五重,而且修有邪法,公孫大哥恐怕不是對手。要不,讓小妹試試?”
“我來!”山伯探手取出久違的泰阿劍,心道:“自打得了寶劍,還沒怎麼用過,今天就拿你試用。”
隔著丈許,寶劍迎風一抖,“霸劍心法”第一重,自然而然的使了出來。
霎時間,寶劍發出龍吟之聲,仿佛巨龍咆哮,驚心動魄!更激起麵前的易水,平靜的易河水忽然泛起丈許高的波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向血劍,先將血劍淹沒在波濤裏,繼而衝向紅袍老者。
紅袍老者吃了一驚,驟然跳起三丈,懸在半空之中,同時催動劍訣,想要招回血劍,口裏低喝:“來,來,來!”
然而那血劍躺在水中一動不動!
讓老者覺得吃驚的是,隻是隔著丈許,竟然感受不到灌注在劍中的靈識!似乎隻是一道波浪,就毀掉了他凝練多年的血劍!
山伯淡淡一笑,心想:“泰阿劍畢竟不凡,這隻是第一重心法,就已經見效了,不知後麵幾重施展出來又會怎麼樣。”
英台隻是靜靜的瞧著,因為功力懸殊,自然不用擔心。
老者麵色大變,心裏暗叫“不好”,急切之間,又拋出一杆血色大旗!
那旗初時隻有巴掌大小,展開來卻有三丈高下,左右一揮,仿佛能遮蔽天地!
轉眼之間,眾人眼前大變,仿佛回到了陰曹地府,周圍漆黑一片,朦朧之中,卻有道道血光,直衝腦海,血腥之氣更讓人發瘋!
四個鬼衛感到頭痛欲裂,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公孫起皺緊眉頭退後幾步,來到山伯身側。
紅袍老者眼看血紅的大旗罩住了眾人,自以為大功告成,忍不住“哈哈”大笑:“我這‘化血大旗’,乃是世間一等一的上品靈器!在我大旗之下一時三刻,管教你們化為膿水!”
聽了這話,四個鬼衛已經渾身顫抖起來。
山伯不慌不忙,斜斜揮出泰阿劍,運起第二重霸劍心法。
片刻功夫,就像到了塞上深秋,獵獵秋風異常的狂野,而且無比的鋒利!風過去,將血色大旗撕裂為一條條,一片片,仿佛漫天黃葉,隨風飄舞。
英台的麵上露出輕鬆的喜色。
紅袍老者吃驚的瞪大了雙眼,仿佛傻了一樣,呆呆的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