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風吹霧散(3 / 3)

眾警一聽,誰不怕死?於是都看著張昌本。張昌本看看四周的環境,忽然附近傳來貓頭鷹的叫聲,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說:“既然抓到了要抓的人,那就回!”

馬文華、葛玉霞見張昌本帶人走遠,立刻扶起童真,無論怎麼呼喚,他也不再睜眼。夜色下,隻見子彈正打近了心髒,鮮血還在滲著。兩人想起一路相處的感情,非常悲痛,但又不敢哭泣。於是挖了坑,將童真埋了後,覺得應該回去,商量如何救人。不料,山後又追來了十幾個特務。

馬文華、葛玉霞藏立刻藏在山後,這些特務嗅到了什麼,竟然搜查起來。兩人一看,隻好逃走。特務發現黑影,立刻追來。兩人爬上一座山丘,滾動石頭去砸特務。特務嚇得閃開,兩人從另一邊下去,上了另一座大山。忽然山搖地動,在這一刻發生了地震。十幾個特務正好追進山溝,不料山體滑坡,將9個特務壓埋。

剩下6個特務,心驚膽戰,不知該躲向何處。有3個特務沿著山溝亂跑,不料山溝裂縫,一個特務掉進了裂縫。另一個特務煞住腳步,所幸前邊的特務掉進裂縫後,於瞬間合住。饒是這樣,他已嚇得魂飛魄散。看樣子,這是一場毀滅性地震,像這樣山崩地裂的情況,是非常罕見的。

好在地震時間不長,馬文華、葛玉霞在驚恐中進了縣城。隻見整個縣城房屋倒塌,死傷的人、畜不計其數。兩人從塌陷的房屋中救出了兩人,可是受傷的太多,有官兵、百姓;有富豪、乞丐。各種類型的人都有,沒有誰能幸免。還有一些人,居然從倒塌的房屋裏搶劫錢財。

救人中,一個算命先生唱道:“活著真好!莫在乎錢多錢少,海原的地震分不清你是乞丐還是富豪;莫計較權大權小,海原的房頂不認識你頭戴著幾尺官帽;莫為身外之物世態炎涼煩惱,海原的廢墟掩埋了多少豪情壯誌俗世紛擾;記住地震幸存的生命,再次演繹愛情的崇高!”

馬文華一看,竟然是化了裝的胡世貴,明白他是在這裏以算命為幌子,定是想達到什麼目的。兩人躲在倒塌的牆壁處偷看,卻見幾個人到他跟前說著什麼。馬文華悄悄靠近,卻聽他對喬瀚文說:“我斷定沙漠腹地一定有桂王城地下宮殿。最近日本人以考察為名,也在尋找,我勸你們盯住他們的行蹤,一定會有所收獲!”

馬有福趕到高廟後,見門外站著不少帶槍的人。他知道馬鴻奎已帶人包圍了高廟,覺得此舉未免小題大做。因為,魏興彪已出家為僧,就算過去他出身武術世家,又能怎樣?馬有福進了高廟,馬鴻奎正訓斥魏興彪:“龜兒子沒有心肝!老子哪點對不起你了,竟然背叛老子?”

空性合掌當胸說:“興彪一心向佛,為的是祈禱世界和平,化解主席及天下蒼生的災難。應該說,興彪的願望完全是靠佛力來摧毀共有的業力!”

“胡說八道!老子活得好好的,哪有災難?你不追隨老子,卻跑到這裏找心閑,就是逃兵!沒說的,如果繼續追隨,老子既往不咎。要不然,老子活剮了你!”

“如今刀兵四起,難道不是蒼生的災難?我今出家念佛,非為個人的清淨,而是為天下蒼生祈福!如果主席去打鬼子,我可以跟您回去。要是繼續打內戰,貧僧寧可死在主席手上!”

馬鴻奎火氣更大:“你敢用死威脅老子?以為老子和你結拜,就敢藐視?告訴你,老子恨的就是對主不忠的人。你一走了之,以為老子對你下不了手嗎?”

魏興彪冷笑道:“主席殺人就像拈死一隻螞蟻。興彪已出家,視死如歸。如果主席非要殺人,那就悉聽尊便!”

馬鴻奎一揮手,立時有兩個士兵架住了魏興彪。魏興彪冷笑著說:“我自己會走。”兩個士兵看著馬鴻奎。馬鴻奎又一揮手,士兵立刻閃開。魏興彪出了高廟,一看外麵站滿了士兵,暗在心裏說:“看來,我要修的佛光琉璃蓮華寶塔,今生是無望了。”

這時,李茹萍跟了出來說:“空性,雖然你出家也是為了芸芸眾生,但要解決眾生的危難,單靠佛法是蒼白無力的。要使眾生離苦得樂,還需要怒目菩薩出世。如同你所說,日本人就要打來了,我們難道真要做亡國奴?抗日是必抗的,但要等命令。要是你這麼固執,丟了性命,什麼時候才能長出一顆腦袋?”

“說得好漂亮啊,武力隻會使社會不安定。貧僧看透了,國民黨除了打內戰,何曾想過戰爭的後果?就說抗日,這是使中國能夠太平的關鍵,但國民黨何時想過趕走日寇?要打鬼子,國民黨是最具勢力的,為什麼倡導抗日的卻是共產黨?”

“這是共產黨的聰明之舉。如果不是抗日,國軍就可以將他們消滅。如今國軍決定抗日,也是因抗日救亡的呼聲很高。”

魏興彪冷笑道:“看來國民黨抗日不真心,而共產黨卻要感激日本人?”

“日寇就是日寇,抗日是遲早的事。攘外必先安內,也是為了防止共產黨壯大。因為中國隻能有一個黨派,一個領袖。”

“為什麼要排斥?”

“一山不容二虎。”

魏興彪停住腳步說:“難道不可以合作?”

馬鴻奎走了過來說:“除非一公一母。”

魏興彪朝前走去:“庸俗!”

李茹萍忙跟上去說:“不管是否庸俗,但確實如此。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再固執了。”

“大不了一死,有什麼懼怕的?!”

馬鴻奎勃然大怒:“李處長,別跟他羅嗦。這老家夥迂腐,走火入魔了。既然他不怕死,三千六百刀後回是什麼樣子!”

魏興彪一聽這是淩遲處死,忽見李茹萍同行,於是劫住她說:“閃開!”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大出馬鴻奎的意外。他知道魏興彪最擅長擰脖子。就是亂槍打在他身上,他也能在死前將人掐死,於是下令道:“閃開!”

士兵閃開道,魏興彪覺得要想活命,隻有去香岩洞。於是,他來到軍車前,將李茹萍挾持進車棚後,出手將她打昏。這時,士兵已圍了過來,他立刻踩動油門,開車向前馳去……

張昌本帶著王樹聲乘車回到中衛縣城,忽見不少士兵在追趕一輛車,於是下車了解真相。一個警察去打聽,很快過來說:“馬主席到中衛抓了高廟的一個和尚,不料這和尚劫持了李處長,向著城外逃去。”

“哪個李處長?”

“就沙坡頭客棧的女老板。”

張昌本下令道:“快救李老板。”

眾警立刻去追。馬有福從後麵追來說:“喲,原來是張局長!今晚槍決那個匪首,你不坐守局裏,到哪逍遙去了?”

“老弟為將土匪一網打盡,約定孫紅林配合,不料孫紅林忽然倒戈,把人救走了……”

馬有福打斷話說:“你把人放走了?看來你真不可靠。到了關鍵深刻,就向著共產黨?告訴你,隻要我將你的身份告訴共產黨,你考慮後果吧。”

張昌本冷笑道:“你不就是想抓我的把柄,除去我嗎?”

“沒錯!多年來你服過誰?前些日子,你兒子欺負老子,你又要了我女兒的命。如今該到新舊帳一起算了。”

這時,馬鴻奎也已追來,怒道:“你把哪人放了?”

張昌本行了一個軍禮說:“沒想到孫紅林倒戈,這才……”

馬鴻奎非常吃驚:“孫紅林倒戈了?媽的,老子抓到他,必將他千刀萬剮!”目光落在張昌本身上:“龜兒子,丟失了那個人,該當何罪?”

張昌本畢恭畢敬地說:“那人又抓回了。”一指警車說:“如今在車上。”馬鴻奎看了一眼警車說:“先關起來。”又對張昌本刮目相看道:“將功補過,老子不追究你。現在,立刻營救李處長。要是救出此人,老子給你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