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西夏寶藏(3 / 3)

士兵們見地上扔著不少金銀珠寶,又像前邊的一撥人一樣,搶了起來,並在奪來奪去中自相慘殺著。但對那些對研究曆史最有價值的資料、典籍,卻無一人去搶。林茂見周泰已站起,要向自己開槍,便手起一槍,打在了周泰的身上。周泰當下倒地,但卻睜著雙眼。殷素琴見馬有福倒地,不顧一切地撲上,抱起馬有福呼喚道:“老爺子!老爺子!”

馬有福睜開眼睛,渾身是血。他望著殷素琴,勉強笑著說:“沒想到,你……真的是……共產黨。我們家什麼……類型的……人都有。唉!讓我寒心……的是,我……效忠黨國,沒想到……竟然安插著……特務。更沒想到,為……我送終的竟然……是你。”他想說很多,但好象不行,立刻說:“能保護……你,我安心了。幾個……孩子,都……交給你了……”話沒說完,一動不動了。

林茂見殷素琴抱住縣長,又見縣長在說話,便又要開槍。遠處的馬文華看到,大喊一聲“不要”,便奔撲過來。慶幸的是,林茂雖然扣動了扳機,但卻沒了子彈,於是要親自來捉殷素琴。這時,一個剛蘇醒的弟兄,猛然抱住了林茂的雙腿。林茂無論怎麼邁步,就是掙脫不了。

隻這麼一糾纏,馬文華和馮遠征趕來,每人拿起一支步槍,一起刺進了林茂的後腰。林茂當即倒地,可見士兵們搶寶,竟然從身邊的一個受傷士兵手裏奪寶。不料還沒奪來,人已死了。這些士兵搶紅了眼,赤裸裸的人性在利益的驅使下人人奮不顧身。甚至有的已不行了,還要搶別人的寶貝。正搶著,胡楊帶著50多人進來,一起向這些官兵開槍。轉瞬之間,官兵全死了。

看著寶貝滿地都是,胡楊的弟兄又搶起來。無論胡楊咋喊,根本阻止不了。馮遠征也忙阻止,但沒有罷手的。殷素琴忽然接過胡楊的槍朝空中一鳴,搶寶的人全鎮住了。殷素琴說:“弟兄們!大家都是窮苦出身,如今日寇欺負我們中國人,難道我們坐視不管,等著人家打上門嗎?”

眾人說:“不,趕出他們!”

殷素琴望了胡楊一眼說:“大哥,如果我們搶來搶去,最終人人都會被殺。看看死去的人,是不是很淒慘?”又望著大家說:“試問大家,他們躺在血泊中,有哪個不是人生爹娘養的?要是他們的父母看見,不知有多悲痛?他們死了,家裏的親人怎麼辦?要是這裏躺的是你們,想沒想到你們的親人?”

殷素琴的話簡單明了,大家都感激她救了自己一命。有一個人說:“我代表大家謝謝您。聽說您是共產黨,您說我們怎麼辦?”

殷素琴走到這人麵前問:“你多大了?”

“19歲!”

殷素琴撫摩著他說:“我女兒玉華跟你同歲,還在上學,而你卻到外麵闖蕩了。看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都是逼的。我看活下來的人,都是命大的。盡管如此,好日子還要靠我們創造。如果我們不把日寇趕出去,我們就成了亡國奴。小兄弟,你叫什麼?”

“王濤!”

殷素琴品味著名字說:“多好聽的名字,寄托了美好願望——王者雄風,驚濤駭浪!既然心願明確,你要立誌高遠,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又拍著他的肩膀說:“聽你口音,不是中衛人?”

“我祖籍青島,6歲隨父母來到寧夏。父親搞研究,母親喜歡音樂。一月前,母親因病去逝。父親打擊太大,也病倒床榻。為了給父治病,我找蓯蓉、鎖陽。不料進入沙漠,天氣變臉。我迷在了沙漠中,後來胡楊大哥救了我,但卻強行要我留下。”

殷素琴點點頭,目光掃過每個人說:“金銀財寶是好東西,它能買到很多東西,但也能害人哪。我想,與其不能動它,就幹脆不要動它。那麼不拿它豈不可惜?我想拿還是要拿。金錢本來就是為人服務。既然大家要把日寇趕出,我們就得說話算話。可要抗日,我們不能喝西北風啊,這說明我們是需要軍費的,對不對?”

大家異口同聲地說:“對!”

“這些東西是國家的財產,我們把它整理起來。現在我們都在沙漠中折騰得夠戧,必須盡快出去。沙漠無情,我們不能扔下任何人。隻有先出去,過些天找駝隊運送出去。你們說好不好?”

大家覺得殷素琴通情達理,於是再次說:“好!”

殷素琴轉身對胡楊說:“謝謝大哥,”又風趣地說:“你這回可是真當了英雄。大哥的威名如雷貫耳,可一直無緣結識。今天這個行動,雖是第一次,但看出大哥一言九鼎。大哥是弟兄們的大哥,如果同意打鬼子,我建議你當獨立大隊長。”

胡楊笑著說:“要說打鬼子,我胡楊沒啥說的?這大隊長嘛,我當不了,這要大家都心服才行。依我看,你最合適,這支隊伍交給你,我來配合。”

殷素琴笑著說:“我的特長隻有一個,就是做工作。至於衝鋒陷陣,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我還有我的工作,這事就這麼定了。不過出了沙漠,你要讓王濤回去,別強留著人家。也許,他父親還在翹首以待,等他的藥材呢。”

“好吧,”胡楊笑著說:“我聽你的。”

“謝謝胡楊大哥!”王濤感動地流著淚說:“我不會忘了你的救命之恩。那天,要不是你帶著人救我,我就渴死在沙漠裏了。”又對殷素琴鞠了一躬說:“謝謝阿姨。今生今世,一定不忘大恩。我回去放下藥材,給父親治好病,立刻回來。”

“算了!”胡楊一拍他的肩膀說:“哪有再回來的道理?你不記恨我就行。你沒聽你這個阿姨,已在拐彎抹角收拾我?”又望著殷素琴,眨著會意的眼睛說:“我呀,不會再做這事了。”

王濤固執地說:“我一定要回來。這些日子,我已跟弟兄們有了深厚的感情。再說我要回來去前線,和兄弟們一起出力打鬼子。不把鬼子趕出去,我就不回來。”

“有誌氣!”殷素琴讚賞地說:“這才像大丈夫。”又轉臉對胡楊說:“現在你來看著他們整理,我到那邊去。”要離開,忽然又有些不放心,低聲說:“要防著個別人,否則一旦有誰這樣做,有可能釀成大害。”

“放心!這點小事做不了,我還當什麼大隊長。”

殷素琴還真不放心,對馮遠征說:“要不您也留下?”

殷素琴一走,胡楊、馮遠征便親自指揮整理財寶。忽然,胡楊在死屍堆裏看見了周泰,忙上前抱起他呼救,但他已一動不動。想到結拜時說的話,他感到痛斷肝腸,哭道:“兄弟,我們商量好去打鬼子,願望還沒實現,你為什麼要先我而去啊!”

殷素琴來到吉村正一等人跟前,隻聽吉村正一正在說:“你們跟我來。”說著拿出一張麻紙說:“我發現了這字紙。我認為這是他的後人發現地宮後留下的。這上麵說,就在這宮殿的下麵,還有一個地下宮殿,就是桂王宮殿。”

馬文華產生了一個疑問,說:“雖然我沒看字紙,但知道這是西夏宮殿。按曆史記載和現行考證,西夏人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字。這種文字我曾在賀蘭山下的西夏王陵見過一次,方方正正。我是中國人,尚且不懂西夏文字,你怎麼能讀懂西夏文字?”

吉村正一笑著說:“我懂你的意思。我發現字紙都是漢字,覺得西夏宮殿怎麼使用漢字?後來明白了,這一定是宮殿主人的後人找到這裏,在這裏寫的。不瞞你說,在來的路上,有個叫紮雅的小夥子說:有個年輕人常在這裏轉悠,就是為了找沙漠石像。後來年輕人遇到了風暴,險些葬身沙漠,這才不見了……”

馬文華笑著說:“你是說這張字紙是這年輕人寫的?他就是這宮殿主人的後裔?”

“肯定是後裔,但不可能是這年輕人寫的。我猜想,這年輕人沒找到石人像,因為忌憚沙塵暴,就放棄尋找。依我看,這定是宮殿主人的後幾代人找到這,但這裏已是茫茫沙海。當他找到石人像時,索性進來了卻心願。假想一下,他進來發現了金銀珠寶,又無意中發現了桂王宮殿。可此時已無法行動,因此寫下留言條,以便尋找他的家人留意……”

“分析得對!”殷素琴稱讚著說:“字紙在哪?”

吉村正一將字紙遞給殷素琴,字紙的起頭寫著“懷文”,想必這是寫給兒子“懷文”的。再看落款,卻是“父永昌絕筆。”顯然寫字紙的叫“永昌”,吉村正一在有憑據的情況下分析,自然有理。殷素琴走進一個房間,見有一具漢服屍骨。不用說,這就是“懷文”的父親“永昌”。既是漢服,看來宮殿主人的後代已不是西夏人,而是被漢化了的人。

馬文華忽然看著吉村正一說:“我覺得你不像間諜,倒象才華橫溢的考古學家。問題是地宮即便就在下麵,怎麼才能打開?”

吉村正一笑道:“經曆了這場劫難,我真想做個考古學家。”忽然話題一轉說:“你們再看這段日記,是說進‘小酌軒’揭開一塊地板,就可到地下宮殿。從日記看,他進去幾次了,地下宮殿死了不少人。我想這就是故事中說的,全城人進宮殿後,就被風沙壓了。”

馬文華笑著說:“如果有‘小酌軒’,不妨看看桂王城怎樣?”

殷素琴說:“我們現在就需要軍費,想必是感動上蒼,特意支持我們?找找‘小酌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