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翩翩俊美無雙,謫仙般的氣質超凡脫俗,他三兩句話打發走處處算計,一心想讓他破戒,娶公主為妻的國主,獨自一人站在窗邊,對月低歎道:“海龍王朝……難道真是冥冥中的注定,非要將我逼到你的身邊,也罷,也罷,順應天命,枉我可以看透任何人的命數,獨獨看不清你我,真是可笑……”
“你不是傲然,說出你的真實身份,還有你的目的。”殷傲塵眼中的光芒陰沉得可怕,一股被人蒙騙的恨意充斥他的胸膛,眼前這張臉雖然跟昔年的傲然有六、七分相似,但他下意識排斥他是傲然的可能。
他清晰的記得,當年那個愛跟在他身後追著他叫哥哥的孩子,他有一雙幹淨無瑕的眼眸,他眼中的世界是彩色的,就如一張純淨的白紙,而眼前的男子看似儒雅病態人畜無害,但他從他那雙眼中看出,他絕非表麵見到的這般,屬於黑暗的他,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同類人的氣息,他不相信他是傲然,與其說不相信,不如說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你不是皇兄,你是誰?”殷傲然壓下自己激動澎湃的心,故作鎮定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出自己半個頭的黑衣男子,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記憶中的皇兄性情溫和,不驕不躁,是個翩翩有禮的君子,他還曾一度將皇兄當成偶像,多番模仿其行為舉止,惹得父王母後大笑不已,想到曾經的幸福,他心中一陣抽搐,痛得連呼吸都倍感吃力。
龍冰蕊實在看不過去了,手上的天山雪蓮隻剩下一根花梗,那根紫玉參也被她啃了一大半,他們兩還沒瞪出個所以然來,就是神仙也被他們兩給逼出幾分火了。
“我說,你們倆吃多了,這個問題你們還打算糾結多久?他是殷傲塵,他是殷傲然,至於你們是不是親兄弟,這點你們心中比誰都清楚,很多事,不是你們不想接受,就不會發生的,不要死腦筋的將自己局限在一個思維內……”
“叩叩叩……”
輕聲有節奏的敲門聲適時響起,打斷了龍冰蕊難得的長篇大論,她一手撥開麵對麵僵持不下的兩人,“閃開,別擋著我拿藥,什麼都沒有人命重要。”人活著才是最重要,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什麼都沒了。
嘎吱門一打開,門外站著一名身著粉色裙裝,大概十一、二歲的小丫鬟,手中還托著一碗烏黑麻黑的藥,進屋後朝殷傲然微微俯身,低頭輕聲說道:“見過主子,奴婢奉命將熬好的藥物送來了,呃……”藥呢?
她感覺手上一輕,手中托著的藥不翼而飛,她茫然的抬頭,脫口而出的說道:“你為什麼搶我的藥……”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自己不過是一名小小的丫鬟,有何資格說此話,若是惹怒了主子,那就……她圓滾滾的眼中寫滿了驚恐二字,她不敢直視殷傲然,深怕被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