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萱低著手,想要從劉萍手中拉出皮包,不敢去看蔣絮,聲音低低的:“二嬸,我不能再住在這裏了……”
“哎喲,你這孩子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能住呢?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就告訴二嬸啊!”
蔣萱隻是一個勁的搖頭,什麼也不肯說。
一看蔣絮還站原地,劉萍急了:“小絮!你沒看到你妹妹要走嗎?”
蔣絮闔了下眼皮,聲音極淡:“那是她的事。”
“你……”
劉萍愣住了,不敢相信女兒的冷酷。
蔣絮冷漠的看著蔣萱,說:“她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既然選擇了,就該承擔後果。”
蔣萱的唇咬得更緊了,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下一秒便會落下似的。哽咽著,她說:“二嬸,你把包給我,我還是走吧……”
“小絮!”劉萍難得對女兒發了脾氣,可蔣絮視若無睹,徑直回了房。
從包裏取了獎杯,放在了房間最顯眼的位置。可又怕會被碰到,重新又擺在了書架上。
望著它,久久未能收回視線。
不大一會,門被推開了,劉萍唉聲歎氣的走進來,“這可怎麼辦啊?小萱執意要走,我攔都攔不住。”
蔣絮這才回身,淡聲:“那就讓她走好了。”
劉萍試探的問:“小絮,你是不是跟小萱吵架了啊?你們兩姐妹的感情不是一向很好嗎?”
“媽,這事你不用操心,她有她的選擇。”
蔣絮不願多提,劉萍望了她一眼,知道女兒不想說的事,怎麼逼都沒用。她無奈的歎著:“她要是回了家,你大伯母一定會怨我們的。”
蔣絮勾唇,扯出一道輕笑的弧度,說:“那又怎樣?何必要為了別人活?”
劉萍怔怔地看著女兒,有種……被她忽視了的變化。她沉默了幾秒種,輕聲問道:“小絮,慕容銘他……有沒有難為你?”
這話問出口,顯得有些艱難。
她明知道慕容銘的目的,卻是裝傻,每天隻顧往醫院跑,盡心盡力的照顧著丈夫,隻是想讓自己看上去忙碌些,忙得無暇顧及其它。但劉萍心裏明白,慕容銘那麼恨她一家子,又怎會輕易放過女兒?
現在的蔣絮,過於冷靜,過於淡泊,若說是因為成熟,那這種變化未免過於冷酷。劉萍自責的低下頭,對女兒她愧疚於心,又悲哀得無力改變些什麼。
“沒有。”蔣絮的回應,仍是淡淡的。
有些苦,一個人受著便是,犯不上拖著別人一起。
見她如此,劉萍的眼圈紅了,雙手揪著衣角,顯得無措,“小絮……如果、如果覺得太辛苦,你就離開這裏吧……隨便去你想去的地方。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你爸爸給你存了一筆錢。”
蔣絮的眉尖倏爾輕顫,有些意外。
“他早就給你存好了,不管現在環境有多艱難,他都不許動那筆錢……”頓了下,她說:“小絮,其實你爸爸很疼你的。”
蔣絮目光微動,視線調開,深呼吸,說:“小萱的事,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向大伯母交待什麼。”
她若是能有點擔當,就該主動回家坦白,而不是把黑鍋丟到她們身上。
她都這麼說了,劉萍也不好再勸。望著女兒,她說:“小絮,你要是想離開,隨時都可以,不要再考慮我們了。公司和別墅都給了他,他還能把我們怎麼樣?所以……別再委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