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難吃?”
他對此,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這也是我經常會叫外賣的原因。”
蔣絮微微一笑:“那今天怎麼會自己下廚?”
“你懷孕了。”他說:“外麵的東西,終究沒有自己在家做的幹淨。”
她一怔,垂眸不言語了。
嚴肅起身,給她倒了杯水放在眼前,又坐回到她對麵,“我這兒有幾間空房,隨便你挑一間喜歡的。”頓了頓,他說:“可以住到你想離開為止。”
她搖頭,“送我回家就好。”
嚴肅的挑眉輕輕挑了起:“我以為,在這種時候,一個陌生的環境,應該更利於你恢複心情。你放心,你的事,我不會過問,除非你自己想講。”
他又站了起來,抓起桌的車鑰匙往外走。
“你去哪?”
他頭也不回,隻是揮了下手:“我一會就回來。”
聽到外頭的車子離開,她坐在餐桌前,頭又埋低。盡管將此刻的懦弱釋放,繃得太久了,連自己都會誤以為,遍體鱗傷後便是百毒不侵,其實那些都是騙人的,想到他,仍是會疼得難受。
嚴肅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個購物帶。
蔣絮已經將廚房和餐廳都收拾幹淨,正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發呆。
“給你的。”他將購物帶遞過去,她打開一看,裏麵全是些個人用品,包括睡衣,拖鞋,牙膏牙刷毛巾之類的。
“這個時候,隻能買到這些,你先將就,明天會再帶你去買。”
蔣絮抬起頭,想對他說謝謝,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個微笑。她想,他應該不會需要這種僅限於禮貌的客氣。
“早點休息吧。”他將她送上樓,挑了間舒適的客房給她。
蔣絮是真的很疲憊,原來人悲傷的時候,是很耗精力的,因為太專注。所以一旦鬆懈下來,整個人就像剛從戰場退下來。
洗了個澡,她躺在床上,卻發現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腦袋裏亂糟糟的,時而是三年前,時而是現在,雜七雜八的畫麵交織著,攪得她心口慌慌的。索性坐了起來,披上外套,推開門下了樓。
客廳裏的燈光調暗,橘紅色的色澤,乍看上去,有幾分暖意。
嚴肅就坐在燈下,手裏拿著畫筆,正在畫板上輕輕描繪著。桌上放了杯咖啡,冒著嫋嫋熱氣。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抬起頭,鼻梁上架著副黑框眼鏡,將一貫的冷漠掩了些。
他摘下眼鏡,“怎麼還沒睡?”
她搖頭:“睡不著。”
“因為換了新環境吧。”他淡淡的說,並未點破什麼。
蔣絮走過去,看一眼他的畫板,“這是新的設計圖?”
“隨手畫的。”說完,將畫板遞了過去。
蔣絮坐到對麵:“這麼大方就給我看?也不怕我都抄了去?”
嚴肅起身,給她倒了果汁,想了想,又加熱後再端給她,“首屆設計大賽的冠軍,應該還不屑我這些塗鴉。”
蔣絮失笑:“別再開我玩笑了,我隻是走運罷了。”
他揚眉,不緊不慢道:“為什麼其它人沒有這個運氣?設計是需要天分的,並不是努力就可以的。同理,身邊的很多事也是這樣,盲目努力的結果,隻會讓自己更失望。”
蔣絮望著他,歎息一聲:“我就讓你這麼沒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