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小二答道:“今天一早開門,它已然在客棧門口站著了。”
雲夕又問:“那你今日是騎著送來的,還是牽著?”
小二正色道:“小的哪兒敢隨便騎您的馬,是牽著送來的。”
雲夕點點頭,打賞了他和下人一些碎銀子,朝馬棚走去。
馬還是那匹馬,不過看起來有些疲憊。
她走上前,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正欲打開瓶口,忽然,她的眸色一頓。
馬身上披掛著的鐙子上,沾染著一些泥土。
她緩緩俯身下仔細看去,上麵隱約可以看到細微的腳印。
她微微眯起眼,起身打開手中的瓶子,將瓶子裏的白色粉末倒在了馬具的扶手上,隨即輕輕吹了一口氣,白色的粉末飄散開來,馬具的扶手上顯示出了細微的痕跡。
雖然不能夠清晰的辨別,但可以肯定,這是人的指印。
小二是牽著馬送來的,不可能觸碰到扶手,唯有需要上馬的人才會觸碰,而昨天她放走馬的時候讓小二將馬具清洗的幹幹淨淨。
如果半路上有人撿到馬,不可能騎一騎又放走。
而馬鐙上的腳印和扶手上的指印隻代表著一種可能。
馬並非是自己回來,而是有人送回來的。
嗬,這倒有趣。
她獨自一人放走馬,不但被立即發現,還又將馬送了回來,看來,他們不但被人監視著,那些人送馬回來,是想要消除她的疑慮。
可究竟是什麼人在監視著他們?意欲何為?
“哎呀,雲姑娘,可找到你了!”這時,管家從門口匆匆跑了進來:“吉時快到了,老爺讓您和小公子過去呢。”
雲夕悄然將瓶子收入袖中,麵色不改:“知道了,我馬上去。”
王員外乃是清泉鎮的首富,為人宅心仁厚,好善樂施,如今四小姐成親,更是請了全鎮的百姓來參加酒宴,一時間王員外府門口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軒兒喜歡熱鬧,由丫鬟領著四處玩鬧。
雲夕隻遠遠看了一眼前院的人潮擁擠便不想再過去,剛轉過身,卻看到走廊盡頭穿著大紅喜袍朝這邊走來的南宮瑾。
看到她,南宮瑾的腳步微頓。
英俊的麵孔在鮮紅色的喜袍下顯得白皙冷峻,仿若踏著血花翩翩而來的死神。
沉默的對視,她眸中的淡漠讓他窒息。
良久,南宮瑾微微勾起一個微笑:“謝謝你成全我。”
雲夕冷笑:“我會成全你,但不是今天。”
南宮瑾眸色微凝,隻見雲夕快步上前,拉過他潛入了一旁的房間。
走廊裏,幾個丫鬟匆匆走過。
直至走廊再度安靜,雲夕才回頭看他:“你不會武功,也沒有任何人的保護,對麼?”
南宮瑾一怔:“是。”
雲夕微微挑眉,走近他,冷冷看著他:“那你來告訴我,一個不會武功又沒有人保護的人,如何被一批又一批的高手追殺了三年還安然無恙?”
南宮瑾靜靜的看著她,他的眼中什麼都沒有,隻是一片漆黑。
他沉默的看著她,良久,雙唇微啟,聲音低沉而平淡:“那你告訴我,你明明可以很輕易的殺了我,為什麼我至今還活著?”
雲夕一窒,無言以對。
他的意思是,他的身上有那些人要的東西?
難道那些人也想要雙龍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