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一聲頸骨的碎響,營地外圍的一名準噶爾士兵很驚異的發現:他低下頭能看見自己的臀部,這是他永遠離開人世前的最後一個記憶。()
&&&&吳塵從屍體的身後“冒”出來,麵無表情地剝下衣袍裝束換上,而後將屍體拖丟進一片荒草叢,依他的本領很輕易地就混進了營地裏。
&&&&在他的腦海裏總是晃動著那大片被踐踏倒伏的草地……
&&&&當他與羅慈悲嚴輔分道揚鑣後,待回馬遁蹤追來,隻看見那片雨水泥沼上留有無數馬蹄印和人群的腳印、草葉上噴濺的鮮血、帶有腥紅色的小水窪……那個現場的情形不由人不衍生出了可怕的想象。
&&&&拒一想到方才匆匆的別離,竟成永別,那種痛、那種恨,那種悔……就象被硬生生地掀去了天靈蓋,卻還苟活著,恨自己應該抗命不該離開,恨自己在她遇上危險時偏偏不在她身邊,恨蒼天連個同生共死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
&&&&而此時此刻他正是懷著毀天滅地般的仇恨而來,若是她果真被害,他發誓一定會將這數千人馬全都斬盡殺絕,若那時他還活著,也要動用昔日一切黑暗的力量,滅其族、亡其國,不死不休。
&&&&營地穿行,那聳在高處的氣球映入到他的眼瞳中。
&&&&蔌胸腔裏有好象什麼洶湧地直衝上來,喉頭被衝得哽住了,他閉了閉眼,勉強壓下心緒,直朝這個醒目的指引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隱隱的希冀縈繞在腦海——她會在那裏,她會在那裏,她平安無事……
&&&&當他到達營地中軍地帶的時候,正趕上江明月放棄觀摩蒙克的“白癡製造術”,從拉旺桑巴的帳篷出來,朝自己的帳篷遛達過來。
&&&&她步速不快,東張張,西望望,但於悠閑之中不乏警覺。準噶爾的那些兵士們看向她的眼神,等同於凡人看到妖仙、叢林土著看到西方探險者,敬畏懼怕又隱蔽的窺視,當她的目光掃過時,兵士們大都連忙縮頭躲開,或避於附近的帳篷之中。
&&&&在看到江明月的一瞬間,吳塵象是被釘在了地上,呼吸已全然停止,渾身顫抖,隻覺得自己歡喜得要爆炸了。
&&&&沒有言語可以描述他此刻的心境,原本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仇山恨海在驟然間離身而去,死一般黑暗的生命裏突然間大放光明,全身力量像是被一下放空,被突如其來的光明眩到發暈,生出驟然脫力般的虛弱之感。
&&&&他定在當地,隻凝望著她,癡癡的看著,貪婪地鎖住,猶恐那是一個光彩四射的幻象。
&&&&直到她走近氣球前,吳塵才從大悲驟升至大喜中緩過神來,他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無比,借助一個個帳篷的遮擋悄悄地靠近,打算給江明月一個驚喜。
&&&&卻見氣球吊籃上的李衛探出頭來,從耳朵上扒拉下一個連著黑線的奇怪物事,問:“親王,噯?蒙克呢?”
&&&&“在給有毒的腦子洗白白,過會兒就來了,你這兒怎麼樣?又監聽到了什麼?”她的語聲似是十分疲憊,和剛才走路時悠閑輕快的樣子不大匹配。
&&&&對江明月這個現代人而言,要將一個大活人不得不弄成白癡,絕不是件值得眉飛色舞的事,縱然那人是個威脅性極大的敵人,此刻她正處在一種情緒的低穀狀態,在自己人麵前不用刻意扮“悠閑”,因此流露出些許真實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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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答道:“你回來時的前邊,有個人來報吳塵他們的消息。”
&&&&“啊?他們怎麼樣?等等,我馬上上來。”她急切地從氣球繩梯爬上吊籃,甫一跳進去,就問:“怎麼說?”
&&&&“有人進帳稟報,說是一個叫‘丹達多’的將領帶兵去搜擒我們的人,遭遇吳塵他們故布疑陣,馬蹄跑的印跡在不同方位的有好幾條,丹達多帶去的人少,若分為幾股追擊怕被逐個擊破,而且那隻叫‘飛目’的鷹被親王你給殺了,令他們失去了空中斥候能力,搜索起來比較困難,他們現在還在追,所以先派人回來報信,請求增派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