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淩雲興衝衝地提著劍回宮,卻看到自己的父皇任一旁的女人欺侮母親,小小的他大吼,放開我母妃!一不當心,卻被那女人深處的腳絆倒,膝蓋破了皮,生疼,卻疼不過冰冷的心。
多年以後,風流雲變,誰都不敢去承認還會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因為除了自己甚少有人還能體恤多年前的敏感,更難有人量得出似乎早已幹涸的血淚。
冷暖自知,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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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果然病的嚴重,隻是不是身病,渙散的眼神讓我想起冰晴殞命時的我,明知消沉下去不會有任何好處,卻無論如何,擺脫不了低迷的漩渦。
她沒有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而是斜靠著枕頭,虛弱地坐著。臉上無一絲血色,嘴唇上浮著白皮,像是缺水的花朵,顴骨異常突出,眼角也有了細細的紋,乍一看讓人甚是心驚。
看到我來了,她勉強笑道,“妹妹,你怎麼來了?”
淩雲端起水壺,到了幾碗水遞過來,“應該改口叫弟妹了。”
小朵接過粗磁碗,四處打量,似乎現在才注意到淩默的存在,隨即看著我道,“你終於還是把他等來了。”
我點頭,“是,盡管有些久,還是等來了。”
那一晚,小朵竟然和我足足說了一個時辰的話,隻說到我眼皮打架才放我走,淩雲興奮地說道,“冷月,你果然有辦法。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好的興致了。”
我強忍困倦,說道,“嫂子這樣開心,我也甚是驚喜。隻是,我雖然能讓她一時開心卻終究解不開她的心結。我也是失去過孩子的人,最知道嫂子現在需要什麼。你隻消看她一眼就抵得過旁人千言萬語了。”
“前些時候,確實是我冷落了她,以後定然不會了。”
我笑道,“二哥這樣想,想必嫂子的病離好也不遠了。閑話少說,二哥快進去吧,我也回房了。”
“冷月……”剛要轉身,淩雲卻叫住了我。
“還有何事?”
他動了動嘴唇,卻未發出半個音節。我有些好笑,他一向直爽,今天為何吞吞吐吐。我甚是不耐煩,眼睛也酸澀得厲害。
“二哥,有什麼話盡管說,冷月不是外人。”我急著回房休息,並未注意到他閃爍的眼神。
“我願你與老三白頭到老,隻是,世事難料,你一定要把握住老三。”
“二哥放心,冷月不會辜負二哥的祝福的。”我粲然一笑,全然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可惜塵埃落定後,我方緩過神來,淩雲在向我暗示一個巨大的秘密,一個足以改變我們所有人軌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