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沙啞的聲音在關夫子耳畔掠過,像拐賣婦女的人販子一樣煞有介事而且貌似忠良,
“當然,宿主大人的身體尊貴無比,作為您的忠實奴仆,威廉姆斯無意冒犯您的尊嚴,但為了維護主人的榮耀,我想教訓一下那個家夥,他對您的態度讓我氣憤,這個人缺乏應有的謙卑和尊敬,最起碼的修養都不具備——”
“這兒沒你說話的份,”關夫子打斷了威廉姆斯的唆使,靜靜的回絕了這個幫他出氣的好意。
關夫子厭惡輔導員,但他並不想把輔導員怎麼樣。他做人的原則是和平共處,大家相安無事最好,如果因為一點小事鬧得塵土飛揚,浪費時間精力不說,打得頭破血流就更不上算。
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想兵戎相見。
當前這個詭異的聲音伴隨自己才不過幾個小時,這件事情太過突兀,這到底是鬼上身還是幻覺,沒有一點實證,也不方便找人問詢。所以他想等自己心理恢複平靜後再找個心理醫生谘詢下。
就算這個聲音是真實存在的所謂亡靈術士,他也不願意信任從未謀麵的家夥,而鬧出什麼無法收拾的場麵。
如果這個詭異的家夥真召喚個土元素步履蹣跚的緩步走來,大大咧咧的轟擊主教學樓,關夫子想起來就揪心,不過貌似還是有點向往的,嘿嘿……
除非是有人欺負到他忍無可忍,到那時候,他寧願召喚個骷髏嚇唬對方一下也就是了,總不至於鬧出人命。
兩米高的標語一次拿不完,他用紙盒裝了半米高的標語在路上威風凜凜的緩步行走。
剛走到樓梯口,突然蹦出來個人,對關夫子高聲喊道:“三哥,你賺發了,這麼多小廣告,你這得賺多少銀子吖!”
“小騾子,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關夫子沒好氣的說:“輔導員訓話你沒聽見嗎?這是任務,兩米多高的標語,讓我一人去貼,跟你說好了,一人一半!餐廳、廁所、垃圾箱一個都不能少……”
騾子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還是順手搶過來半摞標語,哈哈笑著和關夫子肩並肩離開了教學樓。
小騾子一路上抱怨輔導員的不厚道,笑罵道:“我聽學生會的人說今天是最後一天出操,以後就可以天天睡懶覺了。”
關夫子問道:“你見老五了沒有?”
“去網吧玩刀塔去了,”小騾子打了個響指,笑嘻嘻的答道,“我就知道他鬧騰不了幾天,失戀屁大的事,玩幾盤遊戲一放鬆,就啥事都木有了。”
“說得輕巧,”關夫子苦笑道,“你沒事多陪老五玩遊戲,我這幾天得張貼標語,沒空陪你們玩了。”
“哪裏的話,這些標語可不是你一個人的,還有我和老五呢,”小騾子嚷嚷著,又騰出一隻手搶過來幾十張,“我說這個輔導員就是欠揍,找機會晚上砸他家窗戶!畢業那天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我能把胡圖滬打出前列腺發炎你信不?”
“犯得上嗎?”關夫子不樂意了,數落起老四,“就幾張標語,全當是鍛煉身體了。將來畢業找不著工作,在街上發傳單,咱現在提前實習,到時候手不生。”
老四還想嚷嚷,被關夫子大聲喝止:“別說了,就這點破事兒你能鬧騰到啥地步?標語粘貼完不就啥事兒沒有了嗎?咱繼續翹課睡覺打遊戲,何必沒事找事哩?!”
“主人,您的仁慈不適用於亡靈術士的準則,在奧維斯大陸,不友好的挑釁必須以生命的終結為代價。強者無需考慮滅殺挑釁者所產生的工作量。”
那個蒼老的聲音讓關夫子本就糾結的神經差點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