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計劃生育
回到車裏，我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哥，你為什麼要幫張大剛。這小子呆頭呆腦的我看他也沒什麼用啊？”
大哥麵帶苦笑的跟我說：“我以為，我是撿破爛的嗎？這些天我碰見過有不少的人，為了生存，現在的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出賣肉體，殺人放火打劫，比比皆是。甚至我還見到過人吃人的慘景。你知道我最欣賞他什麼？”
“啥呀？”我皺著眉頭說：“不會是你相中張倩倩了吧，我告訴你，你不可能幹那種缺德事啊！”
“你小子真TMD欠揍，”大哥瞪了我一眼：“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跟你說，我最欣賞的是張大剛的忠誠和堅韌不拔的忍耐精神。在兩個月前，我在這兒碰到他領著女兒，當時他為了一個碗麵被人打得頭破血流。好家夥，十多號人拿著磚頭鐵管子，使勁得往他身上掄。可他呢用身體護住女兒，愣是讓那幫孫子揍了十多分鍾一動也沒動……”
說到這兒，大哥歎了口氣，像是欣賞張大剛，又像是在為他感到惋惜。
聽大哥話說了一半，我緊忙追問：“接下來呢，你別告訴我說，你一直就在旁邊看著，然後等那幫孫子打夠走人了，你在上去扶起張大剛，關心慰問一下。”
“我說你小子，腦子進水了咋的，你大哥我是那樣的人嗎？”大哥朝我啐了一口，接著說：“當時我衝進去救下了張倩倩，這下倒好，張大剛可就來勁了。三拳兩腳，就把那混蛋打得滿地找牙不說，還把帶頭的兩小子胳膊腿全打斷了。”
我有點驚訝：“沒想到，這小子下手這麼狠。”
大哥嗬嗬一樂，說：“你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麼的嗎？‘末世紀’之前他兩口子都是武術學校裏的老師，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聽他說從小八歲的時候，就拜入一位赫赫有名的八極拳宗師門下。等到十八歲出師之後，又在東北闖蕩了六七年，黑白兩道都沾過，至於出沒出過人命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很清楚，那就是放在以前論手底下真功夫，三個我加起來都不如張大剛一個。他說自己是武術學校的老師，可我估計張大剛以前不是一悍匪，就是在**上稱王稱霸，如今他守著女兒為了碗泡麵被人群毆十多分鍾都沒還手，足可見這小子的忍耐力和恒心有多強大了。這樣對生存抱有希望的人才值得我拉攏，而不是像混一天是一天，等死的**讓我看了就心煩。所以你說他值不值三天兩頭讓我給他送吃的。”
我不以為然的嗯啊了兩聲，隨後說：“你別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就行了。”
“狗屁，”大哥罵了句，便專心開車，不在搭話連眼角餘光都不往我臉上掃。弄得我是想了一肚子埋汰他的話，說也說不出口。其實我不反對收留幸存者，反倒希望找機會弄幾個小妞回來，這樣沒事就可以拉著小妹的手，談談人生理想啥的了。不過現在貌似小妹很難找啊，不像以前去夜店砸上幾打鈔票，一幫小妹就搶著跟你回家滾大床。
正當我胡思亂想做美夢之際。咕咚一聲，震得我一愣。等緩過神兒，我瞅了瞅四周，原來泥頭車已經開進市區。剛才那聲巨響，是泥頭車撞開橫在馬路中間，一輛被大火燒得隻剩車殼子的小轎車。
這一聲巨響也讓我腦袋清醒不少，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我開始打量被隕石狂砸了一通的市區。如果按照末日電影和末日小聲裏的場景來說。不外乎大街都是殘破不堪，血肉橫飛的屍塊。撞在一堆起火燃燒隻剩車殼子或在撞電線杆子，或衝入店鋪的轎車。再加上一地被風吹散報紙和垃圾，偶爾在跑出來一兩隻貓狗啥的，這就組成了，世界末日。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在我眼前看到是真真實實的地獄。
不知道大家看見過凍肉沒有，就是在北方一到冬天零下二三十度時，各家都會把新買回來的豬羊牛肉什麼的放在屋外。不到幾個小時，肉就會凍得邦邦硬，用刀都切不下開。對，我眼前看見最多得就是凍肉，隻不過這些肉都是人肉，是不完整的人的肉。發黑發紫，上麵沾滿了黑褐色血汙。斷手斷腳被啃得隻剩下一副血淋淋骨架的屍體、半個露出大腦的人頭、被掏空內髒或是被剝光了皮的屍體、隨處可見，甚至有一段路上全是凍得邦邦硬的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