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言不發的挑著眉頭。看似苦悶,實則苦逼。這種環境就算是用屁股去想,都能得到答案。別說醫學儀器,連塊像樣點的磚頭都扒拉不出來,更別說在零下二十多度的環境裏掏垃圾,就算是掏出來了,能不用還兩說呢!
再說,就算是找到了,可避難所用的小型柴油發電機,連多點兩個燈泡都不中。弄一大堆不靠譜的東西回去,再讓蘇梓涵那個大變態女,割肉抽血吸骨髓,光像是想我都來氣。
於是我悶不吭聲的站在一旁,給自個點了根煙。等我把手裏的煙抽得隻剩下煙屁股的時候,似乎想通什麼事的大哥,突然轉身急衝衝的跑進了泥頭車的駕駛室裏,等他再出來時手裏多了張地圖。
大哥把地圖在我麵前攤開,用手指在上麵劃了個圈:“你看這裏,鎮海區有家醫療器械銷售公司。這家公司正好在市郊,應該能保存下來,我想咱們應該過去看看。”
我知道他倔勁又上來了,便歎了口氣,說:“哥,你咋還不死心啊!”
“你懂什麼?”大哥轉過身看了我一眼:“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梓涵的想法很關鍵,如果真讓她破解了卡帕蟲的秘密,對我的計劃會是一個很大助力。”
我不明就理的吐了吐舌頭,心想;弄了半天,你還不是為了哄老妹高興嗎?看著他被夕陽落山時,被拉長的身影。我咋覺得這老小子變得偉大起來了呢,想法倒是不錯。不過別到最後弄得出力不討好,老妹的床沒摸上去,自己反倒變成了實驗標本。
過了幾分鍾,大哥收起地圖,對我一擺手:“走吧,寄生獸夜間活動的比白天更加頻繁,咱們得找個落腳的地方。”
當晚,我們在醫科大的後院找到了一個地下室。
這間地下室,地方不大,可挺滲人的。一排排架子上擺放的都是醫用玻璃器皿,裏麵全是福爾馬林浸泡的人體器官標本。這要放在以前,我連瞅都不敢瞅一眼,忒嚇人了!各式各樣的人體器官,泡在發黃略微黑色的濃液裏,除了讓人幹嘔,就是毛骨悚然。
不過現在,經曆過外麵比這更恐怖的場景之後,我神經大條的早已不能用強大兩個字來形容了。不但不怕,還對這間人體標本室產生濃厚興趣了。
觀看了一會兒人體標本,我煞有介事的把一個浸泡人眼球的玻璃瓶蓋打開,用手撈出裏麵一個完整還帶著神經的眼珠子,捧著在手裏。翻來覆去的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有啥名堂來,還不是眼仁是白的,瞳孔是黑的。轉過身,我嘻嘻的問道:“哥,你說這眼珠子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
而坐在牆角邊一把椅子上的大哥,什麼也沒說。隻是從上衣兜裏掏出白鋼酒壺,擰開蓋子,仰頭小酌了一口酒之後,才從嘴裏擠出兩個字:“白癡!”
我故意氣他:“要不這眼珠子給你泡酒喝吧?”
大哥立馬沒好氣的罵了個字:滾!
我對他比劃了一個切雞雞的動作。完了我就把手裏玩弄半天的把眼珠子放回玻璃瓶裏,之後又從架子上一一取下玻璃瓶,堆放在角落裏。等架子上的玻璃瓶被我挪空之後,我開始用砍刀把架子劈成能燒的長條柴火。說實在的,我可不像大哥,大衣一卷隨便找個被風地方,就能睡覺。
雖然身在‘末世紀’但也得講究個舒適。地下室陰冷潮濕,生點火取取暖,隨便烤點肉幹,整點小酒喝,也別有一番風情。
就這樣我在喝了半壺酒之後,居然稀裏糊塗的睡著了。可能是半夜時分又或者是黎明前後,突然從外麵傳來一陣連續的槍響,就像竹筒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的像個不停。
活人—軍隊或是警察!
被槍聲驚醒的我,腦中首先想到了,兩種能在和諧社會裏,合法帶著家夥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