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然感覺自己又在被宣錦亨牽著鼻子走,她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抬起頭,清澈的眸子平靜的看著他:“宣先生,我們現在是在討論你。”
“你真的覺得你能治好我這個毛病?”宣錦亨微抬了一下眼皮,語氣有些慵懶的問。
白依然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甚至對自己作為醫生的能力也是持懷疑態度,卻不急著要向他保證什麼,隻是很淡定的道:“宣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其實治病這件事情,一方麵在於醫生的能力,還有另一方麵,卻是在患者自己身上。如果患者能將自己的態度擺正,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效果肯定會事半功倍。”
宣錦亨聽了她的話,竟沒有進行反駁,隻是用那雙晶亮深邃的眸子盯著她那一本正經的小臉。
良久,才聽到他開口問:“下一個項目是什麼?”
下一個……
白依然知道,自己想聽他傾訴的目的是達不到了。
眼前的這位“患者”比她想象的還要抗拒醫生,抗拒治療。
“宣先生想做什麼?”既然他不聽安排,白依然決定改變自己跟他的溝通方法,選擇順著他來。
誰知道宣錦亨聽了這話,嘴角卻往上一勾,笑得輕鬆:“你不是心理醫生麼?看不出我現在想做什麼?”
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白依然有點不太適應這個“畫風”的宣錦亨,額頭不由得布滿黑線,麵上一囧:“心理醫生也不全會讀心術。”
“會開車嗎?”他又問。
“會倒是會,不過……”
她的話沒說完,人已經被宣錦亨從沙發上拉了起來,往門外走。
他的大手力氣不小,手掌有些粗糲,握著她手腕力道卻像是刻意控製了一般,並沒有讓她覺得疼。
白依然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溫度,心頭微微一熱,一種莫名的酥麻感覺湧現出來,遊向四肢,臉也不自覺的發燙。
出了房間,他的手才鬆開,白依然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一眼,生怕被他看到自己臉紅的一幕。
進電梯時,宣錦亨特意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車子開到酒店門口。
等到兩人下樓,出了酒店,就看到司機已經恭候在門口了。
“下來。”宣錦亨朝司機吩咐。
司機聞言,立刻下車。
“車鑰匙。”宣錦亨伸出手。
司機雖然表情有些狐疑,但還是忙將車鑰匙恭敬的遞給了宣錦亨。
宣錦亨接過車鑰匙,往白依然手中一扔。
白依然冷不丁接到一個鐵疙瘩,手有些慌亂,不知道宣錦亨是什麼意思。
“開車。”宣錦亨給她扔下這兩個字,自己徑直上了車,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白依然拿著自己手裏那串亮閃閃的“B”字頭鑰匙,心裏一陣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