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她,推開眼前的男人,立刻馬上。

但實際她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緊緊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意識到這一點,她迅速鬆開手,用力一把將他推開,有些氣急敗壞的瞪著他:“宣先生,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要……”

“怎樣?”他看著她,睥睨的眼神中充滿了有恃無恐。

她本想威脅告他X騷擾,但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看著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心底一時又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憐憫感。

這個男人,或許遠比他外表看起來的要脆弱得多。

他現在是她的患者,她作為醫生,應該是要很好的引導幫助他,而不是恐嚇威脅他。

當醫生的神聖使命感讓白依然將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換了一副柔和的表情看著他:“宣先生,你知道我們現在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如果你不能做到足夠的尊重我,那恐怕我隻能……”

“現在開始不是了。”宣錦亨卻隻懶懶的抬起眼角瞟了她那一本正經的臉一眼。

“什麼意思?”白依然表情一驚,她被炒魷魚啦?

宣錦亨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微微低頭,將嘴唇湊近她耳朵,輕聲道:“我們之間是誰最開始打破這層關係的?”

他的話讓白依然渾身一僵,腦海中迅速回憶起之前那稀裏糊塗的一夜。

是啊,最開始打破規矩的人是她,現在竟反過來這樣說他,她覺得很羞愧,臉像被扇了一耳光似的,燒得火辣辣的。

她說不出話來,宣錦亨倒不再逼她,隻是沉默著從她身邊擦身而過,轉身去了臥室內。

白依然愣在原地站了許久,她正在努力嚐試整理自己紛亂的思緒,

宣錦亨回浴室洗了澡,又換了衣服,出門去。

看著門重重合上的那一瞬間,白依然才仿佛從一個高壓環境中解脫出來。

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鄧愛群的電話。

“依然?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的鄧愛群說話語氣並不是特別好。

“我想跟你說說宣錦亨這個案子……”白依然才提到“宣錦亨”三個字,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鄧愛群陰陽怪氣的揶揄聲:“噢,我都忘了,現在你是有大靠山的人了,怎麼還會願意屈就在我這個小診所呢?放心吧,你的離職手續已經辦了,工資在月底會轉到你的卡上……”

“什麼?離職?”白依然聞言,心中一凜。

沒想到宣錦亨的動作這麼快,昨晚病成那樣,居然還交待人幫她把離職手續辦了。

“行了,姐知道你有本事,宣少現在被你迷得團團轉。不過看在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姐還是要勸你一句,你若是真的跟宣錦亨在一起了,恐怕你在業內的名聲也就臭了。我相信沒有誰願意請一個跟自己患者搞到一起的心理醫生吧。”鄧愛群說完這句,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瞧我,說的什麼話,你都跟了宣錦亨了,自然也不需要去別人那裏上班,自己就可以開診所了,你想要的一切,他都會給你準備好吧。”

“Jennifer……”聽到昔日好友那酸溜溜的話,白依然心裏很不好受,她默默的掛斷電話,轉身回臥室換了身衣服,出發去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