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刻在臉上永遠記住(3 / 3)

有時候時間是最有情的東西,當兩個人在一起彼此陪伴的時候它是最有情的,時間讓感情累積越來越深。時間也是最無情的,當兩個人分開以後,時間隻會讓回憶越來越淡直到那個人徹底從你的生活裏永遠消失。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我們卻活在今天,永遠等不到明天。時間啊,昨天真的是否確實存在過,有時候我都在懷疑今天的你是否還是昨天的你,為何能那麼無情,為何不回頭看看今天的我?

夜和雲熱戀中一下時間就過了4個月,這一天夜高興的跑到我麵前說:“澤,我要當爸爸了,雲懷孕了我們準備年底就結婚,你一定要來喝我的喜酒,我的孩子還要認你做幹爹呢!”

我深情的看著他笑著說:“你的孩子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我都會很喜歡的,你的婚禮我年底可能不能參加。”

夜看到我這樣古怪的看著他,有些不解的問我:“你能有什麼事情不能參加我的婚禮呢,這世界上我最想邀請參加我婚禮的就是你啊,你不來參加我的婚禮會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

看著他真誠的樣子,我隻有答應去參加婚禮,可是誰明白他的婚禮就如同我的葬禮。時間是那麼快的轉動,我又回到了孤獨的一個人,雖然和以前不一樣我身邊也有一些所謂的同事同學朋友,我也沒有被人欺淩和嘲笑,但是我依然感覺回到了9歲之前,下班以後我會一個人裹著被子躲在房間的牆角,我覺得好冷好孤單。我也嚐試過和以前一樣回到隻屬於自己的世界裏,可是已經回不去了。習慣了這世間最溫暖的太陽,貪戀上了美麗的風景,再讓你一下失去一切,回到一個人黑暗的世界,那種落差感無法承受。

這世間最可怕的不是求不得,也不是失去所擁有的,而是讓你習慣了愛上溫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奪走你的溫暖,將沉浸在習慣和回憶美夢中的你打入黑暗冰冷的地獄。

我機械性的活著,上班下班。夜已經很少和我聯係,我也不會主動去聯係他,夜很忙要陪女朋友,安撫孕婦,籌備婚禮,我不想打擾他。隻會把每個月的工資拿出一大部分打給他,他每次都不要,我總會說:“我一個人又不花錢,兄弟之間談錢傷感情,而且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花錢應該的。如果你不肯收我們就絕交。”

然後他就會假裝很害怕的說:“不要嘛,你跟我絕交我就死給你看。錢以後等你談朋友結婚我就加倍還給你。”

我不耐煩的說:“我是不會談朋友結婚的,你不用管我。”

聽到我這樣說他愣住了半天大笑著問我:“為什麼不結婚啊,難道你喜歡哥嗎?非哥不嫁嗎,哈哈哈...”

我一臉嚴肅的回答:“我就是隻喜歡你,有什麼好笑的。”

他吃驚的看著我許久隻說了一句:“別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兩個大男人怪惡心的,嗬嗬。”

聽到這句話心似乎被割碎了一樣痛,是啊兩個男人真夠惡心的。後來我們見麵甚至電話都更少了,他似乎在刻意回避我,而我真不想去打擾他的生活,即使我想他想的心痛,我也不願意去打擾他。每天孤獨與機械的生活折磨著我,我參加了他的婚禮那天我沒有哭沒有笑毫無表情,甚至我都不記得我說了什麼,他們說了什麼,我似乎感覺不到這個世界與我有任何聯係了。

一年以後我終於患上了抑鬱症,我沒法正常的工作生活了。那天我依舊一個人縮在房間的角落裏,夜衝進了出租屋,他很久都沒聯係上我,終於還是找上門了,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他似乎又看到9歲那年的我,月光灑進窗子,包裹著牆角的我,同樣好看的側臉,同樣的悲傷,可是卻沒有了絲毫的生氣。夜走過來起來用力的抱著我,突然發現手掌上全是血,嫣紅的血液慢慢散開化作花朵一般開滿我的全身,身體慢慢失去知覺,眼裏深情的看著哭著的夜,月光落寞的灑在我和夜的身上。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輕輕的在夜耳邊說道:“夜兒,如果有來生,我做你的女人可好,就算我和今生一樣醜陋,你也不準不要我。”

夜抱著我更緊聲音顫抖的說:“你一點都不醜,在我眼裏你最好看,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娶你,我們還要有屬於我們的孩子。”

我幸福的笑道:“如果下輩子我還是男生怎麼辦,你會跟今生一樣舍我而去,讓我這樣孤獨的死去嗎?”

夜愣住了一聲不吭,我笑了,撕心裂肺的笑了,傷口撕裂開了,鮮血似乎找到了宣泄口肆意的流著:“你還是不夠愛我啊,如果是我不論你是什麼我都不會猶豫的和你在一起,不論身處何處世界隻要有你就夠了。”

我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月光灑在我的屍身上,順著鮮血融入我的身體。突然神跡般的鮮血化作縷縷青絲,月光撫平我醜陋幹癟的左臉變得鮮活動人,那張左臉居然和夜的臉一模一樣,然後和夜一模一樣的左臉慢慢消失,我原本美麗的臉顯現出來,如此美麗的臉,明明是一個女子的臉,這世間最美麗的女子的臉。夜看著這張絕美如月華般的女子的臉露出癡迷的神情,想起9歲那年曾經對我講過的那個故事。

突然我的身體化作點點流光,淡藍色的光芒隨著月光緩緩飄向遙遠的夜空,仿佛我從來就不曾存在過。夜眼睜睜看著我慢慢消失的身體對著月亮嘶吼著:“不要讓他離開我,求你了,讓我和他一起走,這一世我辜負了他,請把他的樣子刻在我的左臉,讓我不會忘記他,就如同他今生沒有忘記我一樣。”一瞬間整個出租屋變得黯淡,房間裏空無一人,似乎從來就沒有過人一樣,這間房間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月光灑進來過了,他們去了哪裏?他們是否還會相遇呢,如果相遇他們會用什麼性別,身份,外表相遇。又能不能記得對方,又能不能再次相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