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1 / 2)

自從上次之後,胤禟再沒有來找過璃月,筠瑤也是天天窩在自己家裏研究她的蘇繡,這對於璃月來說,原也是是極好的,日子慢慢回複到了最開始的平靜。胤禟是她現在最不願麵對的人,而筠瑤的不出現正好避免了任何的八卦以及任何有關於胤禟的壞消息,就算璃月不愛他,卻也不想聽到胤禟難過,這樣子,璃月的心裏更不好受。長痛不如短痛。康熙三十九年的日子就這樣在不鹹不淡中一天天的過去了。除夕家宴,康熙出乎意料得給胤禟指了婚,是董鄂家的小格格,董鄂七十的寶貝女兒,蘭心。璃月心裏有些難言的失落,或許這就是人的正常心理吧?期望著每個人都不要變,尤其是那些愛我們的人,一方麵期望著他們幸福,一方麵卻又期望他們永遠守在自己一回首就能看見的地方。璃月沒有去參加胤禟的婚禮,聽璿兒說,九阿哥喝醉了,把新娘子一個人撂在了新房,又聽宮裏的老人說,九福晉長得很漂亮,有幾分當年董鄂妃的味道。璃月一大早得就坐在承乾宮門口,今天胤禟要帶著九福晉進宮過家禮,璃月不想看見他們兩個,可是呆在翊坤宮難免會碰到,璃月索性出來轉轉,卻不想來到了良妃的承乾宮,看著承乾宮,又平添無限惆悵。這用來見證董鄂妃和順治愛情的梨花,早就凋謝了,那麼還有什麼是不會變的嗎?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不存在什麼永恒吧!隻是詩人臆想出來的美好罷了。所謂的愛新覺羅出情種,想來隻是曆史學家的猜想罷了。康熙深愛赫舍裏,還不是一樣寵幸著一個又一個的妃嬪?現在的和嬪不是最恰當的諷刺嘛!一首又一首悼念亡妻的詩詞,也隻是詩人矯情罷了。那麼,逍遙,你會不會等不及我?璃月一個人坐在承乾宮門口,任由眼淚肆虐。

璃月回到翊坤宮的時候,胤禟正靠在宮門上,一臉的疲倦,想來是等了很久了。“奴婢見過九阿哥。”璃月微微福身,聲音裏參雜著一絲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距離感。胤禟看著璃月,漆黑的眼眸裏有火苗在跳躍著,璃月始終低著頭不曾看他一眼。胤禟和璃月就這麼僵持著。“爺,我們回府吧。”一個清麗的女聲插了進來。“奴婢給九福晉請安,福晉吉祥。”璃月低眉順眼得請著安。“起吧!”胤禟冰涼的聲音並不清晰的傳來。看著胤禟和九福晉的衣擺慢慢消失在視線中,璃月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樣子的僵局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璃月邊想邊往裏麵走。

“你們有沒有聽說啊?綠蕪被太子爺收房了呢。”“是嗎?綠蕪可真是命好啊!”“好個什麼啊?太子妃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看的。”“是啊,是啊,太子妃的性格,宮裏誰不知道啊。想來,綠蕪的日子也是不好的。”璃月經過花園的時候,一群小丫頭在嘰嘰喳喳得說著。綠蕪?好像是有些耳熟。可惜,璃月再也沒有想到更深一點的線索了。

四十年二月,康熙又出巡去了,帶上了大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以及最寶貝的太子爺。璃月心裏總有一種慌亂的感覺呼之欲出,可是卻偏偏不能抓住這種感覺。璃月煩躁的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璃月,你做什麼呢?屁股燒著了?晃得我頭暈。”專心刺繡的璿兒直抱怨道。“我也不知道啊。感覺心裏好慌亂,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呸呸呸…胡說什麼呢?”璿兒連忙打斷璃月的話,罵道,“你的烏鴉嘴啊,我算怕了你了。”“嗬嗬嗬嗬,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璃月拍著嘴巴,嬉笑著說道。

“璿兒姐姐,你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一個神色慌張的小丫頭衝進門來。“你家主子?”璃月好奇得問道,“你家主子怎麼了?”“綠蕪怎麼了?她不是好好得呆在鹹福宮嗎?不是聽說已經有身孕了嗎?”“我家…我家主子…璿兒姐姐,你快救救我家主子吧!太子妃要把她送去辛者庫。主子現在身子那麼弱,怎麼受得了啊?辛者庫這種地方,我家主子怎麼受得了啊,怕是挨不到太子爺回來了!”小丫頭邊哭邊說道。太子妃?!“這是鹹福宮的事情,我們翊坤宮不好插手。更何況,主子的事情,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管的。”璿兒不冷不淡得說著,麻木的樣子,看的璃月心驚肉跳的。似乎綠蕪隻是舞台上的戲子,演的也是千古不變的戲碼,看久了,也就麻木了。璃月突然感到絲絲的涼意,是不是自己以後也會變得這麼麻木,可以平靜得看著一個人在眼前死去,璃月突然明白了祥林嫂是怎樣死去的。“璿兒姐姐,憐兒求你了,救救我家主子吧!”小丫頭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得磕頭,“憐兒求你們了,救救我家主子吧!求求你們了。”璿兒隻是歎氣,沒再說什麼話。其實璿兒說的並沒有說錯,這是主子的事情,我們這些丫頭幫不上什麼忙,可是,璃月的心裏還是一陣一陣的難過,一樣都是人,不就是地位嘛!太子妃又能怎樣,還不是隻是個太子妃!幸好不是皇後,要不然大清肯定得早亡三百年。想著想著,璃月的正義之火就一竄一竄的。可是,找誰幫忙?八爺不在京城,九阿哥已經建府,也不在宮裏住了,十三跟著康熙出了遠門,筠瑤更別提了,已經很久沒有在翊坤宮出現了,宜妃?肯定不行!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璃月思來想去,想來思去,現在靠的上的隻有那個小十四了,“憐兒,”璃月把憐兒扶了起來,“我去找十四阿哥幫幫忙看看,或許可以救綠蕪姐姐。”憐兒聽她這麼說,作勢又要跪下了,璃月忙拉住繼續說道,“你先不要謝我們。”璃月又轉頭對璿兒說道,“璿兒姐,幫她清理一下額頭吧!會感染的,地上這麼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