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的常識還不很豐富。人類在發展過程中曾經遭受了無數的挫折。”姍姍繼續講述道。“別的不說，光是那場每二十萬年到來一次的寒潮，就使許多動物都滅絕了。冰川在地球上到處都留下了它的痕跡，幾乎扼殺了所有的生靈。巨大的恐龍滅絕了，而人類的祖先也不得不從樹上下到地麵，並直立了起來，這才發展起了現代文明。”
我感到有些臉紅，因為這些知識我都讀過，卻在這關鍵的時刻忘記了。
“那麼海豚呢？是不是因為它們一直有食物，所以也就無所謂了——根本不需要文明了？”
“人類科學家始終認為是這樣，可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我從不好意思中解脫出來了，認真地聽姍姍講述。這些不知道沒什麼，因為我很可能是最先聽講海豚曆史的人類聽眾呢——如果不算姍姍和她父親的話。
“海豚的祖先本來也生活在陸地上，也是因為那次冰川，使得海豚祖先的食物發生了缺乏，於是海豚決定到海裏生活。那時候海豚的祖先與人類的祖先還不認識呢——就是認識也不一定能合作，因為那時二者還都沒有建立文明。”姍姍沉思著講道，似乎已經忘記了正在專心聽講的我。
“海豚的祖先剛到海裏生活相當不容易，不會遊泳，呼吸困難，還有生育下一代的問題。但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海豚終於克服了各種各樣的困難，適應了海洋生活，建立了自己的文明。”
我沒再插話，耐心地傾聽著。
“從某種意義來講，海豚文明是一種珊瑚礁文明。海豚所有的工具開始都是從珊瑚產生的，包括海豚棲息和保存文化的地方。你所看到的各種機器都不是金屬的，而是與一種從珊瑚礁中提煉出來的有機化合物，它們比金屬的強度更大，但重量卻輕得多。”
“海豚生活在海裏，即使是在沒有無線電的時候，一隻海豚知道的事情所有的海豚就很快都會知道。這就是海豚的文明傳播方式。
“可是每當海豚好不容易建好一處珊瑚礁，人類就開始踏上來，海豚隻好讓位。你也許知道，人類的許多島國都是在珊瑚礁上建立起來的。”姍姍的語氣變得有些不滿。
“是沉沒的大西國幫助了海豚。那處古老的人類文明，沉沒後把無數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帶到了海底，給海豚文明以巨大的推動。
“你原來提到的百幕大魔鬼三角的確與海豚文明有關，那是海豚文明研究人類文明的一個步驟，但那畢竟隻是文明建立不久的事情。文明剛剛建立的時候，很多行為是很難說清的。”
我點點頭，對此表示理解。我想起了人類早期曆史中的許多暴力爭端。
我全神貫注地聽著，姍姍繼續說道。
“海豚很早就開始與人類聯係，可人類一直不理解其中的意思。海豚曾多次把遇難的人救出海麵，還派出許多海豚為人類引航。在人類的航海史上記載著這樣一隻海豚，它終生為人類的輪船領航，竟被一個醉鬼用槍打傷！但它在傷好之後還是繼續自己的工作，直到自己的生命最終結束。”
姍姍在講這些故事的時候，語調裏充滿了感傷。我幾次偷眼瞟她，想看看她到底是一個人類的女孩子呢，還是一隻會說人話的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