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難道真出了什麼事?”沈澤心中隱隱感到幾絲不妙,急衝進屋裏:“娘!娘,你在哪兒,我回來了。”
屋裏一片狼籍,沈嫂半靠在牆腳,胸前一片醒目之極的血跡,沈澤又驚且急,飛步上前將母親扶起來:“母親,你怎麼了?”
沈嫂渾身冰冷,早已氣息全無,任沈澤怎麼搖晃,怎麼呼喊都不可能醒來,沈澤大哭一場,兩眼通紅,忽起身操起一根頂門杆子衝出門去。心中想著要為母親報仇,可是當他跑進村子一看,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隻見整個村子裏橫七豎八躺滿了村民的屍體,男女老幼,無一活口,全都是胸腹遭受利器所傷,甚至連牛羊都被屠殺殆盡,情形慘不忍睹。
突遇此噩耗,又怒又懼,刺激遠遠超過他這年齡的可承受範圍,沈澤雙手撕扯著頭發,嘶啞著大叫數聲,一時氣息憋逆不順,急氣攻心,仰天一跤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沈澤昏倒後不久,落霞村村口來了一位銀須皓眉的老人,那老人一襲月白色道袍,看他走路的樣子象是有氣無力,可他腳尖稍一著地,身形就往前飄飄糊糊越出常人的四、五步遠。看似慢,但其實與常人奔跑的速度相當。
那老人來到村口後,停下腳步,目光如電向四下掃了一圈,最後把目光鎖定在沈澤身上,凝視一會,又緩緩合上眼睛,背在身後的右手不停地掐算著什麼。約莫過了半刻,老人緩緩睜開雙眼,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拾起一片甲兵碎衣片看了看,搖了搖頭自語道:“魏武甲兵服,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魏惠侯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看來大周神廟之事定也與其有關了。”停了一會,老人緩緩轉身,似是又在占卦,好一會才低低說道:“也罷,也罷,老夫千裏趕來,想不到卻是司鼎門的機緣,這徒兒就暫且留與他吧。”邊說邊邁步徐行,幾個呼吸間便離小村幾裏遠,這似慢實快,縮地成寸的道法非合體期以上者不能施為,而這老人信步而行,輕鬆自如,其修為之高隻怕還在司鼎門掌門姬嘯天之上。
就在老人走後不久,落霞村又出現三個人,一位長者帶著兩位比沈澤年齡稍長的孩童。長者赤須紅麵,頭戴赤玉冠,身著紅袍,龍行虎步,氣勢威武不凡。他就是司鼎門三大長老之一的百戰堂長老吳崢。此次下山招收弟子,路經逢澤時感應到此處血腥衝天,司鼎門曆來以正義自居,行俠助弱視為本份,除了護衛神鼎之外也多有俠行於天下。吳崢感應到血腥衝天,心知必有大禍發生,於是安排好新收弟子就地休整,獨自帶了兩位愛徒原昊、燕藍依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