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鼎門在正派幾大門中算是實力比較強的,而且其專司守衛神鼎,千百年下來,可謂根基深厚,總堂位於邙山腹地一處極為隱蔽的崖穀之內。穀口三開巨大的石門,上書司鼎門三個古篆大字,從石門進去,沿崖兩側百十座高低石屋錯落有序分為三進三層。第一層為左側為鐵冠弟子居所,右側為銅冠弟子居所,第二層則是金、銀冠弟子居所,最裏一層為掌門、長老及嫡傳弟子居所。
邙山據說當年道家始祖老子曾在山中煉丹,能被老子選中煉丹的地方,各種天材地寶定然不少,加之風景秀美。層峰疊障,又成為王城洛邑的一道天然屏障,司鼎門設在此處,內可安於修煉,外可協守王城,可謂是占盡了地利。
再說沈澤,隨著吳崢一行回到司鼎門後,被安排到姬海處當了一名看守藥園的藥童,藥園位於司鼎門崖穀後山深穀之中,有一幢小石屋,平時很少有人會來,也沒人管他。隻有到藥材成熟時,大長老姬海才會到藥園中住上幾天,收采靈藥。沈澤雖算是司鼎門的人,但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修煉法門,但好在衣食住處都有了保障,總好過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所以雖無緣收歸正式弟子,但對司鼎門來說他還是心存感激的,何況還有燕藍依這個小師姐時不時會來看望他,給他帶些好吃的。
轉眼間沈澤到司鼎門也兩、三個月,每日裏就是給藥園裏的靈藥澆水,除草,負責看管大老長姬海的藥園。那藥園裏的靈藥所施之水不可沾碰金鐵之物,所用的桶、瓢都是又厚又重的木桶、木瓢,兩年下來,沈澤雖沒學到什麼修煉法門,倒是能將幾十斤重的木桶提來搬去,豪不費力,體格也比兩年前高大粗壯了不少。而且這兩年沈澤也並非毫無收獲,雖然他不能修煉,但卻耳聞目睹,認識了許多字,又經常請教燕藍依,收獲不小,再不是以前那個目不識丁的山村孩童。
這天,燕藍依又來看望沈澤,見他提著高至腰間的大木桶在澆園子,心中不忍,運起心訣,掐指揮出一道火練,將桶中的水一逼,整桶水便如活了一般,化作一條水龍高高飛起,再一指,水龍四散崩落,變成無數細小的水滴灑向園子。
沈澤愣了一下,高興道:“燕師姐,你可真厲害,都說水火不相容,水克火呢,師姐卻可以用火來克水,這一下就頂我半天澆的了。”燕藍依看著他輕歎一口氣道:“五行生克也要看環境條件麼,原本是水克火的,但如果火勢遠大於水,則水將被反克;土本來克水,但土太少,則水一衝就無影無蹤了,必須是相同條件之下才說得上相生相克。隻怪造化弄人,師弟你身無靈根,學不了門中法訣,若不然……這些道理師傅就會與你講的,哎……不說這個了。”
“師姐不是說過我可以修煉劍戟之技,以武入道也是可以的麼?”沈澤到司鼎門這兩年,也知道了一些關於修煉的事,沒有靈根但隻要悟性夠高,倒是可以另辟途徑,以武入道,但自己悟性也並不高,想以武入道也很難,隻是他不想讓燕藍依為自己擔心,所以才反過來勸慰她。
“以武入道,談何容易,何況司鼎門以《禹王訣》為根基,百般法門都以此為基礎,劍戟之技並非本門所長,就算是可以單修的《禹王三錯劍》,沒有禹王訣相輔助,威力也將大打折扣了。小師弟想以武入道,怕是……怕是更難了。”燕藍依深知以武入道比之身具靈根者直接修煉上乘功法要難了何止百倍。
“哎,看來我就是藥童的命,學什麼都不成的了。原昊師兄說的沒錯,我就是比豬都還笨那類廢物。”沈澤其實心中明白,隻是此時由燕藍依說出來,讓他更是難過。
燕藍依見他神情落寞之極,心中實在不忍:“師弟不必灰心,沒有靈根也隻是說修煉慢一些,並不是說你比別人笨多少,師兄……師兄生性如此,口無遮攔,倒並非真心咒罵你比豬也不如的,師弟要是願意,我可以教你修煉法門。”
沈澤一聽,眼中精光大盛:“你說真的,你是說……我真的可以修煉?”
燕藍依不忍他失望,點了點頭道:“應該可以,學會不是太難,但要修煉成功,師弟可能要比別人慢些,入門法訣別人快則半年,慢則一、兩年,師弟可能要三、五年才成。”她隻想把時間說長一點,至少三、五年內讓沈澤有個盼頭,不至於時常哀歎。
“我不怕慢,成不成的,我也不在乎,隻要師姐能教我,我一定好好學。”沈澤聽得自己可以學,什麼條件都不怕了。
燕藍依想了想道:“好!我教你,但你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可以麼?”
“行!我絕不對任何人說起。”沈澤堅定無比。
燕藍依知道沈澤練不成,之所以教他隻是不想讓他太難過而已,於是將《禹王三錯劍》慢慢演示,給沈澤講解傳授。沈澤悟性確實差,燕藍依學這套劍法時師傅隻演示三、四遍就能學個大樣。而沈澤足足學了一下午才將動作記下,燕藍依也教得累了,看他基本掌握後拿出五篇《禹王訣》的入門修煉法訣留給沈澤,然後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並叮囑道:“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這些日子門中下山的弟子折損了十幾人,師傅想用築基丹讓我和原昊師兄盡快提升修為,好盡早能為門派出些力。使用築基丹後我們就得閉關固基,往後可能沒時間常來看你了,你要多保重,這五篇法訣對應的是五行心法,你……你都拿去吧,試試哪一種心法你有感應就習哪一篇,如有不懂的再問我。如果能有些收獲,對你修煉劍法也能有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