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毒鴆血索魂煙’稱其為第一奇毒,主要在於它無形無味之下令人散失修為,至於毒性,若吸入量不大的情況下,還是可以解的。經過十天左右治療恢複,司鼎門一些築基期以上修為的弟子大多脫離了危險,修為也漸漸開始恢複。
離天下諸侯會盟的孟津會盟日期隻有四、五天時間,張瀾帶了原昊、燕藍依、晏虎三名三代弟子中的精英,外加沈澤這個“怪物”,五人一起悄悄下山,前往王城。張瀾這麼選人自有他的用意,因為一、二代弟子都是經常下山的,有的名頭還不小,帶他們去會被人認出來。其二,如今多事之秋,司鼎門危機重重,總堂不可能不留些實力強勁的弟子。其三,原昊,燕藍依這幾個人是新麵孔,修為不高,但應付普通武士、甲兵卻足夠了,而且是五行屬性各不相同,相互配合照應,非常得心應手。還有重要的一點,築基期修為也應該出去曆練了,隻有在實戰中才能更快地得到提高。至於沈澤,那是肯定要帶的,不說別的,就他那百毒不侵的本事就是無人可及的,經過這次教訓,應對毒物毒藥也已經提上了司鼎門必須防範克服的日程上來。
為了不引人注目,五人都換了一身常見的士子服裝,趁黑夜悄悄混進王城,通過秘密通道進到了王宮之內。由於太晚了,五人當夜並沒有直接去見周顯王,而是被安排先住下。
沈澤雖然有仙靈之體,但已經十三歲了才煉氣一層境界,相對於司鼎門的其他弟子來說算是起步晚了許多。所以,這些日子來,被正式收為司鼎門弟子之後,光明正大開始修煉《禹王訣》,他比原來還用功,每天晚上都不睡覺,而是坐在床上練習《禹王訣》。如此用功,加上仙靈之體,他僅用了十天時間就從煉氣一層升到煉氣二層,這種速度簡直可以說是驚世駭俗。
第二天早上,修煉了一晚上《禹王訣》的沈澤比其他人都早起來,在修煉過程中,整個人沉浸在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似乎身心都進入了一種比睡覺還深層次的休眠之中,一夜未睡,精神卻比單純的睡覺還要充沛。
時值春三月,晨風拂風,說不出的舒服,大周王室雖然失勢衰敗,但數百年的經營,王宮建築不論從規模還是氣勢依然高貴不凡,撲麵而來自有一股王氣。沈澤信步而出在院裏到處轉了轉,不由來到一處花壇前。花壇用雕花鏤心白青石砌成一個巨大的橢圓形,正中還有一個青銅鑄的仙鶴引頸向空,形態輕鬆自如,隻是種在花壇之中的花草就算在晨光之中也顯得有氣無力,看上去象是很久無人待弄的樣子了。
就在沈澤站在花壇前出神的時候,隔壁隱約傳來一陣琴聲,那琴聲飄飄渺渺,如泣如訴,曲調哀怨,與天邊冉冉升起,朝氣十足的旭日非常的不和諧。沈澤不懂樂律,但也能感覺出幾分不對,是誰大清早的卻彈奏這種樂曲呢,彈琴之人會是誰?心中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麼?沈澤心裏想著,不由自主,往樂曲傳來的地方走去。
剛走過兩重隔門小院,就被一隊甲衛擋住去路:“士子請止步,此處禁止一切外人入內。”沈澤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士子服,笑了笑,又抬頭看時,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蕉園之外,園牆之內蕉葉綠如翠玉,從半開的園門望進去,裏麵假山回廊,流水潸潸。再看園門外一隊威武高大的甲衛,不問可知裏麵絕非外人可以隨便進去的。
沈澤隻好退了回來,剛進他們住的院裏,就見燕藍依也已經起來了,正在院裏吐納養氣。見到沈澤燕藍依上下打量他一下笑道:“小師弟穿上這套士子服,整個人看上去象是長大了許多,不再是那個山村泥娃娃了呢。”
“師姐總是拿老眼光看人,我都已經十三歲,再過幾年就可行成人冠禮了。”沈澤不習慣燕藍依這種眼神看他,神情有些忸怩。
燕藍依捂嘴輕笑起來:“是哦,咱們的小泥娃娃如今都成大人了,而且成了司鼎門掌門的嫡傳弟子,真是可喜可賀呢。”
沈澤仙靈之體被確認之後,三大長老都想把他推給掌門。姬嘯天無奈隻好收沈澤為嫡傳弟子,但條件是必須四人同時教授沈澤。
“師姐,其實我根本不在乎這種名份,但是,正如我當初與師姐說的一樣,隻要能學到更高深的法訣,我什麼都願意。因為我要報仇,要為母親報仇,為全村人報那血海深仇。”
燕藍依表示理解,但語氣一轉又勸道:“小師弟,我知你內心深處一直壓著重逾千斤仇恨,但是師姐還是要勸你一句。仇要報,但不能操之過急,心裏充滿了仇恨對修煉是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