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繼續。”錢律師愈來愈感興趣了,示意拜倫繼續說下去。
“你們知道凱文·托羅的死是一定會驚動警方的,所以你們就按事先謀劃好的嫁禍與我,將我的DNA痕跡留在了死者家中。”
“由此可見我去凱文·托羅的家中,你們並沒有發現我。”
拜倫一邊回憶一邊梳理:“我不想和凶殺案扯上關係,害怕牽連到整個俠盜組織,所以逃回了D等艙角鬥場,被警探抓捕後,也絕口否認自己去過C等艙。在我被警探抓走後,你們又綁架了樸玥蓮,你們認為樸玥蓮和凱文·托羅是夫妻,一定會知道凱文·托羅很多事情。她要麼是拒絕了你們,要麼就是她也絲毫不知情。於是你們又將她送回度假莊園,故意喚醒報警器,讓她得到醫院急救,是希望借她的口來陷害我!果然如你們所料,樸玥蓮一醒過來就看到警察,以為自己雇請盜賊實施盜竊並惡意詐騙保險金的事情敗露了,又聽說自己前夫死得莫名其妙,就反打一耙誣陷我是凶手,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犯罪行為。”
“案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我,警署的人也認為我就是凶手。”
拜倫看著律師的假笑麵具臉,繼續分析:“但當樸玥蓮知道了我在警署什麼也沒有說的時候,如果她再繼續堅持說我是凶手,她知道對她也沒有好處,所以她會翻供,說我是清白的,她認錯了人。你們也料到了這一點,所以特地趕在我被放出去之前,來嚇唬要挾我答應和金先生的交易。”
“剛才你說你們對樸玥蓮用了吐真劑,可現在又來找我,一定是樸玥蓮也不知道那件東西的下落,你們需要我,需要借助俠盜的行事方法,幫你們找到你們要的那件東西,或者說直接要我們去偷那件東西!”拜倫斬釘截鐵道。
錢律師越聽越驚訝,他必須承認自己看走了眼,沒想到這麼個五大三粗的盜賊頭子,腦袋居然也轉得這麼快,僅僅靠著隻言片語的線索就能還原事情的原貌。
錢律師忍不住擊掌讚歎:“有趣,有趣!你比我想象中有趣得多!”
“我都猜對了?”拜倫冷笑。
錢律師笑著點點頭:“猜得八九不離十。”
拜倫眯起眼睛,這樁讓自己卷入進來的凶殺案,以及不擇手段的金先生讓拜倫心裏陣陣發怵,但麵上絲毫不露怯:“你們的陰謀已經被我識破,還能有什麼惡心事我不知道?”
錢律師麵不改色繼續保持微笑,道:“幾點小小的細節問題。第一,你們盜賊行動沒有完全躲過‘天眼’的捕捉,是金先生幫你們修改了監控,抹去了行跡。第二,金先生謀劃一切,不是為了專程陷害一群小螞蟻,你們後期的表現引起了金先生的興趣,金先生才順勢而為。第三,金先生確實想將你們收歸己用,但沒必要花費這麼大的心思來陷害你招安你,你們小團體的一切資料都掌握在金先生手中,金先生僅僅隻是需要一條聽話的狗,手上有狗鏈子就足夠了。”
拜倫沉默地盯著目中無人的律師,半晌,咧開嘴笑起來,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隻有一片寒冰,他道:“你撒謊。”
“你口中無所不能的金先生,根本就沒預料到這麼多的突發情況,什麼順勢而為,都是扯淡!”拜倫冷笑著撕開這些偽君子所謂的體麵,“你們很早就想收服我們‘羅賓漢’的勢力,現在正好借凱文·托羅事件來設了個圈套,以此威逼要挾。剛才滿口嘲笑我們渺小無能,不過是你們玩弄的心理戰術,最終目的就是讓我在畏懼中答應和金先生交易!”
“您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錢律師依然保持著笑容,無恥地威脅道,“現在艦兵隊已經插手了這樁案子,肯定已經注意到了你們,你們小偷集團想不被剿滅,隻能投靠金先生。”
“艦兵隊?”拜倫忍不住驚訝道,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沾染上那群家夥!
“沒錯,艦兵隊的殺神宮下彥佐親自負責這樁案子,現在樸玥蓮恐怕已經被折磨得沒幾口氣了,難道您希望盜賊小團體也全落得這樣淒慘的下場嗎?”錢律師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