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梓看著他,欲言又止。
可是,終究,還是走了出去。
易逝安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整個人的心,突然間,覺得空蕩蕩的。
韶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躺在床上,安靜的睡了一夜。
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便沒有那麼多的恐懼。
她赤著腳,下了床,眼睛,卻輕飄飄的看到了沙發上的那一根紅線。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完整的很。
那一條,怎麼會在這裏?
她彎下身,去撿了起來。
被人生生的拽斷了。
易逝來過嗎?
她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些陰,拿起手機,沉默了半晌,還是給他去了電話。
接聽的,卻是雅梓。
告訴她,易逝現在不想見她。
他不想見她……
垂下眸子,掩飾住自己的心底的苦澀,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她需要去看醫生。
這一段時間,總是覺得人昏昏沉沉的,很多事情似乎發生了,可是卻又即不去來。
也不知道,自己做了點什麼。
可是,又怕有人跟蹤她,監控著她,她不能規定一個心理醫生,隻能不停的換人。
然後,約會在咖啡廳裏,和哪些人細細的談著。
她的心底,像是深藏了一個魔鬼,徹底的埋伏著。
隨時可以醒來一樣。
她害怕,她恐慌,她不知道,如果有朝一日,這個韶華,徹徹底底的瘋掉了,他會怎樣?
他們會怎樣?
同一時刻,易逝。
他看著這幾天別人送來的照片,不同的人,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約會。
看來,沒了他,她照樣過得很好。
歎了一口氣,他終究,還是抬起頭,對著麵前的人說:“以後,她的事情,不要來告訴我了。”
以後,她的事情,與我無關了。
第二日,他便帶著雅梓回國。
韶華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了。
心底,沒來由的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靈魂。
沒了任何的刺激,她似乎病情穩住了。
一個人,每天不是去看看書,就是去逛逛街。
安靜的,被人遺忘。
安靜的,自我療傷。
這便是她現在唯一的生活。
接到薄情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冬日了。
那一日的美國,細細的飄著雨,夾著雪花,紛紛揚揚的。
她坐在屋內,靜靜的眺望著外麵的天色,心底壓抑的很。
精神似乎已經穩定了,可是,憂鬱症,絲毫沒有任何的好轉。
他們說,她需要一個好的心情,散心,遺忘。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的結局是,她怎麼去遺忘?
壓下心底的沉甸甸,伸出手,接了電話。
是表哥薄情一貫的聲調,帶著幾分笑意,卻又透著無盡的魄力。
“韶華,我和七七要結婚了,你回來一趟吧。”
他和七七要結婚了……
是不是,她回去了可以見到他?
要不要見一見?
韶華愣愣的掛了電話,呆呆的看著外麵,隻是覺得,世界依舊,可惜已經物是人非。
一個夜晚,她都沒有好好的睡覺,翻來覆去,掙紮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