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費了很多的心思,才勸得李念送自己回去。
一路上,她細細的尋找著溫佳人。
畢竟,一個孕婦,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裏,沒有讓人送,誰也會擔心的。
說到擔心的時候,韶華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假惺惺的,曾經,爭得頭破血流,沒有任何的同情心,現在,她居然會這麼虛偽。
是啊,盡管是真的擔心,可是,自己還是會鄙視自己虛偽的。
看到溫佳人的時候,女子正在蹲在地上,不知道做些什麼。
她側頭,看著李念,顯然男子的眼睛是緊緊的鎖著溫佳人的。
他在乎她,既然在乎,為何如此執迷於自己心底的那個枷鎖?
就像她一樣嗎?
她也這般的固執的執迷著嗎?
不對,她是無路可走,不能不執迷。
而她的執迷,眼底,似乎已經沒有了她。
可是,李念的執迷,卻也在執迷著她。
如此深愛,如此相愛?為何不好好珍惜?
就算是到了現在,她還不知道,為什麼,他和她好端端的,怎麼一夜之間,就變得這般的陌生?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不會讓自己去跟著他,參加,那個所謂的宴會。
她寧可,呆在家裏,等著他回來。
李念在看到席舒歌抱走溫佳人的那一刻,男子的隱忍,徹底爆發了。
他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高傲而又驕傲。
怎麼可以讓人踩踏著自己的自尊?
他和易逝不一樣,易逝,曾經為了她,那麼的喪失了自尊……
世界上,也許,隻有易逝那樣的一個男人吧。
車子飛速的掠過,她的臉色蒼白。
劍眉。
到了凱悅,李念沒有任何要張開口說話的欲望,她也知道,男子的心情現在不好。
她下了車,然後一眼,便看到了前麵不遠處,站著的易逝。
謝謝的靠著路燈的杆子,手裏,掐著一支煙。
她整個人顯示錯愕,而後便是緊張。
她向著那裏,迅速的走了過去,走到了他的麵前,奪掉了他的煙,全身顫抖的厲害。
那一刻,她的心底,真的像是開滿了鮮花一樣的燦爛奪目。
他是不是,在等著她?
他的憂傷,是不是在為了她綻放?
她緊張,她激動,她全身顫抖著。
就連她的聲音,也是那麼的顫抖著,她卻是笑了,笑的那麼淺,那麼淡:“你怎麼在這裏?”
易逝的眼睛紅紅的,喝酒喝多的緣故吧。
他就那麼站在雪地裏,任憑著紛揚的雪,撒了自己一身。
沒有前進。
被她奪走煙的手指,還帶著她的體溫,不冷不熱,恰到好處。
那一刻,他貪戀啊,真的想,伸出手,抓住她的手,狠狠的攥著。
終究,他卻把手插在兜子裏,看著她,表情帶著幾分安靜的疏離。
隻言片語,未曾開口。
他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了?
她都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
婚,都已經定下來了!
嫁給她夢寐以求的男人了!
她能不幸福嗎?
不是說好的,他要放棄了,他一直都有自知之明,他不是她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