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哭了?”
一個雪白的手帕,遞到了她的麵前。
她抬起頭,驀然的怔住,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麵前去而複返的人。
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來任何的聲音。
易逝微笑的看著她,然後親自的拿起了手帕,擦了擦她的麵頰,暖如春風一樣的笑容,徐徐的向著韶華的心底吹去。
“我幫你擦吧,你抱著孩子不方便。”
“小姐,我好像認識你,請問,你叫什麼?哦,對了,我叫易逝。”
周圍的人聲如同潮水,向著她的耳畔洶湧而來。
她覺得腦袋疼得可怕。
右耳一直打鳴。
她的易逝,仿佛要崩潰了一下。
她看著他,他的黑眸裏,帶著幾分安靜。
韶華。
她張了張口,卻發布出來任何的聲音。
他怎麼了?
不認得她了嗎?
淚滑下,轉身就跑。
易逝,易逝,是誰說過的,如果有來生,忘記了怎麼辦?
易逝,易逝,是誰說過的,就算是忘記了,那也還是會遇見的,愛上的。
易逝,易逝,是誰說過的,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易逝站在那裏,看著女子跑走的身影,全身僵硬。
他,為什麼覺得,那個女人,對他的感覺,是那般的熟悉?
“逝,你怎麼了?今天回來怎麼這麼悶悶的?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留下來了什麼後遺症?”
雅梓一臉擔憂的看著坐在陽台上的易逝,他的眼睛,一直望著在漆黑夜空下,安靜的流淌著的泰晤士河。
仿佛,蘇格蘭的風聲,傳了過來。
層層不跌。
在訴說著,他心底,遺忘了的過去。
“逝,你到底怎麼了?晚飯吃得也很少?”
雅梓輕輕的站在了男子的身後,伸出手,替男子輕輕的揉著肩膀,聲音,也柔的不像話。
“沒有。”易逝回頭,臉上的笑容,都是那麼的僵硬。
他隻是,覺得他像是沒有心。
說不上來的憋燥。
想要出去走走。
站起身,對著雅梓說了一句:“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
“不必。”易逝搖了搖頭,眼神帶著一絲沉思:“我隻是失憶,不是失去了生存能力。”
男子開門,走了出去。
按著遙控,打開了車,上去之後,踩動了引擎。
向著泰晤士河,開去。
河邊的風,徐徐的吹著,腦袋一陣清醒。
他看著遠處的一片翠綠。
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好熟悉的綠草坪,像是前世來過一樣。
兩個白色衣服的人,並肩的躺在那裏,他們交握的手腕上,紅紅的絲線,翩躚的飛舞著。
那是誰?
他怎麼會有那樣的畫麵?
搖了搖頭,開車繼續漂移著。
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個樓下。
一,二,三,四,五.……第十一層……
很熟悉的樓層,他好像之前來過這裏。
昂著頭,看去,那裏果然住著人。
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