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你和皇上大概一年沒見了，為何他心中掛念的還是你呢……
就不肯分一半給我嗎……
從我入宮到今天，怕是一直都在依著姐姐辦事吧……
就連一個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愛也不給我嗎？還記得入宮時那唯一的貴人的位分，也都是拜姐姐和皇上的情誼所賜……
原來這就是愛屋及烏啊。
說不定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姐姐和皇上經常見麵呢。
我心痛不已。
回到了緗瀟殿，我雙眸呆滯空洞，命菀芸研磨。提起那根極細的毛筆，我微顫筆尖，在白淨的宣紙上留下一行娟秀小字——我曾以為我就是你的全部。
霎時，不知是什麼充滿了我的眼睛，我閉目，隻覺得二行熱淚從臉頰上流下。
麗妃說的沒錯，我不得好死。
可是老天，我求求你不要讓我受到這麼沉重的打擊……
我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
忽的瞥見窗台上還未繡好的絹子，本來說是要送給他的。
我走過去，猛地撕破了那精繡的手絹，柔順的絲綢破了，裂出一個觸目驚心而猙獰的口子，就像我心上撕裂的傷痕，那麼痛。
……
宸汐宮。
“姐姐長樂未央。”我垂眸，微微欠身。
眼前的人有些失神，略帶著驚訝和失望。“妹妹……”
她走了過來，想要扶我起來。我微微一側身，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她的攙扶。
宸妃難過極了，我從來沒有這麼刻薄冷漠的回避她的熱情。
“娘娘，你我是不同的人。”我緩緩吐出幾個字。
“娘娘？……”宸妃重複了我的話，苦笑一聲。“妹妹什麼時候叫我為娘娘了？”
我笑了笑，故作不以為意道：“一年了吧。宸妃娘娘，我知道你得到什麼東西向來很容易，比如你高貴的嫡女之位，還有一切你想要的東西，更何況還有皇上一直以來不曾改變的愛。”
“而我，什麼都是拜你所賜。我庶女的出身，我進宮時唯一的貴人位分，包括……”
她打斷了我：“嫡庶之分我可以承認，其餘的，傾兒，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覺得可笑至極。“娘娘，您還要繼續演下去嗎？皇上手中拿著的美人圖，還有你們之間不曾告訴任何人的相會。這都是怎麼回事，我已經看得明明白白！宸妃娘娘，想不到，你一直都在提防我這個把你當成好姐姐的妹妹！……”
“那幅美人圖……”她慌忙解釋。
“我不需要解釋！”我漠然。
“傾兒，傾兒，你都忘了，真的……都忘了……”
我笑了，笑得有些痛苦。
甩袖，我不想在這裏多留，大步走出了宸汐宮。
後麵留下的是宸妃慘白的臉，和死一般的沉寂。
次日。
“聽說瀟嬪昨日和宸妃娘娘鬧翻了呢。”
“就是啊，本來我還挺欣賞她處事的態度，嘖嘖，結果就是個見利忘義的白眼狼！”
“得虧宸妃娘娘還是她的親生姐姐，哎，宸妃也是白費一片真心實意，可憐呐。”
……
對於這些小宮女傳的流言蜚語，我選擇不聽不理。
我坐在緗瀟殿一日，油鹽未盡。
“娘娘，您好歹也吃點東西，身子最重要，特別是您現在還懷著身孕，不宜心焦氣躁……”琉璃憂心忡忡地勸說。
“本宮的身子，本宮心裏最清楚。”我拒絕了琉璃送上的一桌子山珍海味。
菀芸也焦急道：“娘娘就算是為了腹中的孩兒，也要多少吃一些啊。”
我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