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泯的唇角顫了顫。
“當然,本宮確實比夏嬪的位分高……不隻是夏嬪,比你的位分,也高得多。”
一個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響起。
我猛地回頭,看到的,卻是麗妃得意的笑容。
“怎麼,瀟嬪不服本宮的妃位?”
我咬了咬牙,攥緊手裏的帕子。
宋答應不慌不忙的起身,用帕子抹去唇角的血跡。“麗妃娘娘安喏。”她福身禮畢,滿臉憤恨,訴著剛剛我與夏嬪苛待她的經過。
“禮數確實不可廢,瀟嬪夏嬪對你教訓的是,隻不過……瀟嬪乃明禮之人,不過見了本宮卻不行禮,當真好規矩。”麗妃輕笑,像是嘲弄和譏諷,語氣中的不可一世更是令我作嘔。
還能怎麼辦呢?我隻能乖乖行禮:“麗妃娘娘金安。”
夏嬪也欠身行禮:“麗妃娘娘金安。”
“哼,瀟嬪,不要以為你有了身孕就可以胡作非為!”麗妃撇撇嘴,用眼角瞥著我的一舉一動。
“曆朝都有嬪妃分娩之後就失寵的事,瀟嬪怕是耳熟能詳。孕後再圖什麼爭寵,除非你有本事,否則……想都別想。”她冷冷的告誡我,我自然明白,可是被仇人這樣一說,心裏倒是很不好受。
“多謝麗妃娘娘替臣妾操心,不過臣妾不求名利,不求寵愛,隻求在這宮中我們母子平安便好。”
我低頭看著地麵。
“隻怕瀟嬪娘娘心有餘而力不足……保不全啊。”宋答應笑著回答,幸災樂禍。
我隻能暗暗在心裏瞪她一眼,“不勞答應掛心,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沒想到,宋玥泯竟對麗妃道:“娘娘,妾身不就是好心提醒一下瀟嬪,可她卻……”
“宋答應,你不要血口噴人!”夏嬪有些氣急敗壞。
……
“宸妃娘娘,我家小主正被麗妃為難,你過去幫幫她吧……”琉璃跪在宸妃麵前,抽泣道,“瀟嬪娘娘現在有身孕,要是再晚些的話……說不定……”
宸妃皺緊了眉頭,盯著琉璃:“麗妃難道不知道妹妹她有身孕?怎麼還能這般為難呢?”說罷,連忙招手讓太監擺駕緗瀟殿。
琉璃一路抽噎,一路向宸妃訴說著事情的由來。她朝著緗瀟殿的方向望去,仿佛是想快些過去。
快到了,就快到了!琉璃抹幹了淚水,終於露出了一點喜色。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高興之際,小郭子慌慌忙忙地跑來,給宸妃跪安後,眼圈紅紅的對琉璃說:“小主,小主她……”
“小主怎麼了?小主怎麼了!?”琉璃大驚失色。
小郭子低低的垂下頭,“小主她……現在疼痛難忍,已經去叫太醫了……”
琉璃瞬間覺得頭頂“轟”地炸了。
她不顧形象禮儀,飛快地奔回緗瀟殿。此時此刻,她心中隻希望她家瀟嬪娘娘沒事就好。
風在耳邊呼呼地刮著,耳邊的碎發也被吹得淩亂不堪。琉璃顧不得整理形象,邊哭泣,邊更加努力地向前跑去。
等琉璃回到宮中,太醫已經來了。她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從眼眶中噴湧而出。“小主!”她用盡全力叫了一聲。
她不能沒有瀟嬪。她們從小一起長大,視彼此為親姐妹。雖然身份有別,但是她們仍然很要好。琉璃知道自己笨手笨腳,小時候做丫鬟的時候就辦錯了不少事,即將被夫人趕出去的時候,是荃傾跪在嫡母麵前苦苦哀求,才讓她留了下來。還有那次自己貪玩,踢跑了一塊石頭,卻正好絆倒了荃傾,荃傾的腳踝崴得很厲害,在床上坐了大半個月才能勉強走路。包括進宮後,那天自己不小心將灼熱的湯羹濺到了荃傾手上,使她永遠留下了一道疤痕,荃傾還是沒有說什麼,依舊原諒了自己……
跑到床前時,看到的是荃傾慘白的麵孔。
“小主……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
太醫抬起頭來,神色凝重。“小主恐怕……要早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