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界人族聚集地之一,地域廣闊,元嬰修士橫渡也需萬年,不包括恢複靈氣的時間,青靈界靈氣充沛,凡人壽命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平均都在百歲,萬年便是百世為人,對於修士百年隻是彈指一揮間。雖是地域寬廣,卻多是蠻荒之地,天險荒漠沼澤無數,多是萬裏不見人煙,能居住的地方更不足萬萬分之一。
清靈域,青靈界百域之一,當屬末,資源匱乏,域內有妖獸,不待化形,稍有強大者,不被擊殺,便被宗門俘虜作為護山靈獸,或是坐騎。偶有化妖者,也都被執法殿無情抹去靈智,無一幸免,視為法則庇護。
妖,萬物產生靈智後即稱妖,包括山水動植物,生於天地間,曾經輝煌一時,於第二次仙神大戰中,龜縮於妖靈界不出,仙界攻伐不斷,多次險被滅族,憑借億妖蝕靈陣苦苦支撐。妖界內更是窮山惡水,天道法則混亂,本就是苦苦掙紮。時至今日,大家族紛紛把妖界當做試煉之地,以殺妖為榮,妖族成了試金石。妖族疲於奔命,再無外侵之力。
春湖城,清靈域地圖中都沒有標注之地,方圓不足千裏,人口不過十萬,卻出現了一個妖修,當屬稀奇。
妖生靈智,化形為人稱妖修。說是兩句話,但其中千難萬險,壽命短的不等產生靈智,便已塵歸塵土歸土,萬萬中不出其一。等產生靈智,可以吸收靈氣,等靈智健全又是萬萬中不出一個。即便靈智健全可以化形為人,天劫又斷送了所有念想。比方人類修士的天劫是十斤的石頭從千米高空拋下,那麼妖的天劫就是萬斤的石頭從十萬米的高空拋下。你體質再好,先天條件在強,在量的增加上一切都顯得那麼蒼白。所以很多即使到了化形邊緣的大妖,也都選擇維持妖神,不敢化形。其中還要躲避修士,又是萬萬中不出其一,結果可想而知。
滿山的紅色,黃色,微風陣陣,一隻巴掌大的紅色蜻蜓,扇動著翅膀,離地三尺。蜻蜓不是別人的,正是紅衫的坐騎,被雲七臨行順走的儲物袋中放出。本來紅衫已死,蜻蜓靈魂烙印碎裂,按說必死無疑,或者是命運的掙紮,竟然沒有立刻死去,被雲七發現強行抹去烙印,頑強的活了下來。隻是再也沒有絲毫靈智,再也不是妖,隻能算是一個生靈。或許它強大過,中間發生了很多事,但是一切有回到了遠點。
術子看著蜻蜓神色黯然,說不出的哀傷。
這就是妖,被修士玩弄於股掌之中,從出生開始仿佛命運便已注定。它或許是幸運的,隻是被當做坐騎。它也是不幸的,被修士煉化靈魂烙印其中,從此生死不在屬於自己,隻有本能的服從,終生再無化形可能,窮其一生還是蜻蜓。
伸出右手,蜻蜓穩穩的落在了術子的掌心,蜻蜓對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沒有絲毫害怕,用牙齒清理著自己的前肢。
“其實我是一顆胡楊樹,不知道自己矗立了多少年。有一天我產生了靈智,百裏外有個村莊,我很高大長在懸崖上,懵懂間我每天看著哪裏,靈智初成的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哭,為什麼笑,為什麼笑著哭和哭著笑,明明那麼懶惰卻還要每天早起。熟悉的麵孔一個一個消失,我不知道又是多少年,時間一定很長吧,直到有一天村裏來了一夥拿著刀的人,我看著他們殺了那個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開始莫名的心痛,雖然我沒有心,但是確實很痛,我很想保護他們,但是我做不到。冥冥中我覺得我能‘走’,我要去保護他們,我開始有意識的吸收遊蕩在天地間的靈氣,山腳下黃土變成墳,又被風吹平,被新墳覆蓋。直到有一次城裏再次出現了一夥持刀的人,我聽他們說那是強盜,我用根係穿透了所有強盜的胸膛,看著惶恐不安的他們,開心的歡呼,跪在地上不停的扣頭,雖然不是向我,但是我還是很開心,那應該是開心。”術子看著蜻蜓自言自語,說到最後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