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雪球奔到鴻烈麵前的時候,早已經有數十丈之巨!
就看鴻烈一把扯下身上的神袍照準裹挾著阿大的雪球扔去。
那神袍甫一觸碰到奔襲的雪球,頓時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口袋,竟生生將它完全裹了進去。緊接著鴻烈一抬手,借著那股子巨大的衝力將阿大向著黝夜穀前那個深壑扔去。
伴隨著一聲轟然的巨響,深壑中騰起一團白霧。不過鴻烈選擇的那個地方相去黝夜穀的入口足有一裏地,所以盡管山穀裏餘音不息,卻並沒有對住民造成什麼傷害。
“阿大,但願你沒事!”鴻烈看了深壑一眼,心裏默默禱祝。
“夏鴻烈!”就聽半懸空傳來了一聲狂怒到了極致的怒吼,那條怪蛟已然到了跟前,“這一個多以來,我日日夜夜就是想著把你剖腹剜心,你今天卻自己送上門來!”
鴻烈冷冷一笑:“你的這條賤命還真硬,被我砍了腦袋竟然還被你活了下來。怎麼?沒去找你的主人讓他來為你報仇麼?是不是害怕再被他給一杖打飛?”
鴻烈這話可是直接戳中了這怪蛟的痛處!
自從被鴻烈梟首之後,這怪蛟的腦袋趕巧落在了三隻雪鷹的頭上。一瞬間,這三隻可憐的鳥兒的身體便被它據為己有。
不過一個龍頭之下連著三個鳥身,這模樣無論如何都太過難看。所以它憑著記憶中自己的身體掉落的方向找尋而去,不到半天的工夫就被它在雪穀之中給找到。
之後的事情就如同那雪原冰犼說得一般。腦袋找到了身體兩者再次融合,不過它的身體卻也發生了些許異變,最終成了如今的模樣。
每一個坐騎都不能脫離了主人而獨立存在,因為這就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般會被人唾棄。但是,這怪蛟深深明白南進賢骨子裏的那股狠勁,對於一個無用的下屬他絕不會比魏三陽更留情麵。
那打落自己腦袋的一杖就已然說明了問題,更何況自己如今的模樣一定會讓南進賢感到無比的恥辱。
所以,它渴望著能夠至少立下一件大功,作為回家的敲門磚。
那一次鴻烈偷襲雪原冰犼被它在山巔瞧了個真切。不過那時它的創傷還未痊愈,故而一時間不敢出麵一搏。
如今,它自覺傷愈,便想先拿阿大來試試身手。
阿大如今的修為剛剛達到光明境,可是這蛟龍在南進賢的調教之下已經達到了焰天境。故而阿大遠不是它的對手。就在危急時刻,鴻烈趕到了。這怪蛟不禁心花怒放。
它聽得鴻烈對自己的譏諷,不禁氣得全身發抖。就看它一仰首,三個腦袋同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嘯叫。
原本它的龍吟已經有了幾分神龍的味道,如今再加上了更加尖銳刺耳的雪鷹的唳聲,整個山穀中響徹著一種令人恐怖回音。
這雪鷹乃是雪山的靈禽,更是傳書最佳的選擇。這鳥除了會尋常猛禽的一切本領外,那響徹雲霄的唳聲乃是令所有飛禽都感到膽寒的殺器。
倘若相去百步之內,隻消一聲,這銳音就能刺破百獸的耳膜,若是再近一些,甚至能讓生靈瘋癲錯亂。
這怪蛟雖然背後隻有三對翅膀,可是這一個月來被它吞食的雪鷹何止成百上千,整個倚天峰的雪鷹一族幾乎要被它給吞吃殆盡。所以它此刻的這聲長嘯的力量,就如同有千百隻雪鷹同時發出嘯叫一樣。
鴻烈能夠承受這樣的音波攻擊,可是下方的黝夜穀住民卻不能。
那些站在洞口為鴻烈站腳助威的漢子一個個捂著耳朵滿地打滾,痛苦得連喊叫的氣力都已經喪失。
鴻烈在半懸空見到了這樣的情景不覺暗暗心驚,想要去救眾人則會把自己的後背完全讓給這可怕的怪物,一時間竟進退兩難。
就在此刻,鴻烈的耳邊突然傳來了那個略帶稚嫩卻無比堅定的聲音:“神仙大人,請安心!下麵交給雲熙了!”
鴻烈用眼角一掃,隻見原本隱沒在一堆壯漢中的那個弱小的身軀此刻正在替眾人療傷。不知道他用得什麼法術,可是隻消他在傷者的耳邊輕輕一碰,那人便立刻能夠坐起來。
轉眼的工夫,老黑和老張就已經恢複了意識,他們衝著高出的鴻烈一個勁地挑大拇哥,示意自己已經無恙,讓鴻烈安心與這怪蛟搏殺。
由於這一聲嘯叫並不是那怪蛟的攻勢之一,隻是它用來發泄憤怒的一個途徑,所以鴻烈才能有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向暮雲熙以及老黑、老張點頭示意。
片刻的工夫,這怪蛟停止了嘯叫,三個腦袋六隻眼睛惡狠狠地凝視著夏鴻烈:“夏鴻烈!看招!”
就看這怪蛟六翼齊展,頓時抖落了數百根暗綠色的羽毛,繼而翅膀再猛地一扇,這數百根羽毛如同飛箭一般奔著鴻烈的麵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