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城邊,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戰火之後沒有什麼東西能完整的保存下來,當初戰亡的屍體,也沒有人來收拾,大部分的屍體已經腐爛,在烈日的暴曬之下,有的已經幹癟,有的已經腐爛,一股熏人的惡臭傳出了很遠很遠,洶湧澎湃的蠻河之水也不再是完全的渾濁,渾濁的河水之中還帶著猩紅。
遠處,緩緩地飛來一道白色身影,她的手裏還提著一個瘦弱的身影,兩人落在了天寒城的遺址邊上,看著戰爭之後留下的滿目瘡痍,兩人都默不作聲,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突然,那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著斷瓦殘垣的天寒城中跑去,他似乎忘記了使用自身的修為,一路就是奮力地奔跑著,摔倒了再爬起來,爬起來之後再接著奔跑,如此反複地摔倒,再反複地站起來,他的衣服已經摔破了幾個洞,裸露在外麵的肌膚也被劃破了好多傷口。但是他未曾放棄,還在向前麵跑去。
這兩人就是肖雨陽和狐媚兒,兩人相遇之後,肖雨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向狐媚兒訴說以後,兩人就朝著天寒城趕來,肖雨陽的修為太差了,隻好由狐媚兒帶著飛行,一路走來,速度都比較慢,兩人在路上,也曾遇到一些逃離的平民,為了幫助那些平民,肖雨陽和狐媚兒前行的速度慢了下來,本來隻要一兩天的時間,他們整走了六七天。因為九州的修道者撤離的方向靠近了望月國西邊,而狐媚兒和肖雨陽所走的路線有靠近了東邊,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和九州修道界的修道者錯過了相遇的機會,路上也沒有遇到魔族之人。當他們趕到天寒城的時候,魔族和九州修道者都已經離去,留下的隻是一座荒城,一座充滿了死亡氣息的荒城。
肖雨陽一直跑到了肖府原來所在的位置,這個地方,現在隻是剩下一些殘破的瓦礫,碎裂的磚塊,還有斷裂梁椽,讓人看得心裏在滴血。
來到廢墟邊,肖雨陽不停地在廢墟裏刨著,一雙小手已經鮮血淋淋,他似乎忘記了痛苦,雙手不停的刨著,掀開了斷裂的木材,搬開了碎裂的磚塊,一塊塊瓦礫被他扔了出去,肖雨陽邊刨著邊大聲喊道:“父親、、、娘親、、、福伯、、、您們在哪兒,陽兒回來看你們了,您們在哪兒呢,陽兒回來了,以後陽兒不淘氣了,您們快出來啊,隻要您們出來,陽兒以後一定好好聽話。”似乎刨累了,肖雨陽頹廢地坐在了地上,雙手卻還在不停地在周圍刨著,邊刨著,嘴裏還在的呼喊著,隻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喊著喊著,坐在地上的肖雨陽‘嗚嗚’地哭了起來。
遠處的狐媚兒,看到肖雨陽這樣的行為,她想上去阻止他,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時候,她去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她隻希望肖雨陽在這樣沉痛的打擊下不要萎靡不振,她希望肖雨陽還能堅持,不要被眼前的困難和痛苦打擊得一蹶不振。狐媚兒是痛苦的,但是都與肖雨陽無關,因為肖雨陽的痛苦比她更甚。
不知道哭了多久,肖雨陽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來,最終停止哭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肖雨陽對著狐媚兒說道:“仙女姐姐,我要去找我父母。”
“去哪兒找,難道你知道他們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