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又不是舉行婚禮,一定要媽媽到場。隻是注冊結婚,你們自己處理就好了。女兒長大了,要學會獨立,不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戀著媽媽。”
蘇媽媽目光慈愛的看著女兒幸福的小模樣,假意責怪的說她一句。
“可是,媽媽……”蘇暮染還想說些什麼,她總覺得把媽媽一個人留在這裏有些不放心。說來也怪,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今天卻來得那麼強烈。
“放心。”夜浩遠捏了捏那隻小手,寵愛非常的垂眸看她:“我們舉行婚禮之前,我會帶著父母親自上門來請阿姨去美國的。”
這是中國人婚禮的傳統禮儀,婚前男方家長一定要親自上門拜訪女方家長才合規矩。
蘇暮染以為他不會這麼重視這些古老的規矩,卻沒想到他已想到了自己前頭。心裏湧上一陣甜蜜,乖巧的點頭答應。
“嗯,還是夜先生想得周到,我就在家裏等著你們大婚的日子吧。”蘇媽媽滿意他的安排,微微點頭讚同。
蘇媽媽雖然同意了,隻是她對未來女婿的稱呼,卻顯得很疏遠。
“媽媽……”
“阿姨……”
兩人同時開口,都是目光望著蘇媽媽。
發現這一狀況,他們同時轉頭四目相對,小女人有些羞澀的紅了小臉,兀自閉嘴不說話了。
大手輕撫著她的手背看向蘇媽媽:“您太客氣了,直接叫我浩遠就行。”
蘇媽媽沒說話,淡然的喝一品麵前的清湯。
這時,顧雷從外麵走進來,麵色帶著焦急:“先生。”他的聲音平穩,卻隻有夜浩遠明白那裏麵蘊含著怎樣的含義。
“出什麼事了?”平靜無瀾的俊臉轉向他問。
“您能出來一下嗎?”似乎問題有點嚴重,不方便在這裏直接說,顧雷站在門口請示。
“直說吧,染兒是我未來的妻子,夜氏也有她的一份。”聲音不高,卻具有堅定的力量。
這句話引來蘇媽媽的另眼相看,喝一口湯後用眼角餘光瞟他一眼。
“是。”顧雷不再猶豫,上前一步說道:“剛收到消息,迪卡爾那個老……”他差點說出‘老東西’三個字,瞟了一眼在坐的蘇媽媽,又改口說:
“那個老伯爵變卦了,說好的股份變更沒有按約定履行,卻改成了麥琳娜的名字。還有,霖少爺遭遇他的暗算,現在生死不明,隻在山穀裏發現了已經變形的布加迪和大量血跡。血跡已證明是霖少爺的沒錯。
還有……”
說到這裏,他停頓下來看著桌前的母女二人,眼神裏帶著‘不知該說不該說’的閃躲。
“還有什麼?”見他不說,夜浩遠已猜到些什麼,為了不再讓心愛的女人誤會,還是主動讓他說下去。
“迪卡爾對取消婚約的事情也反悔了。”顧雷看著蘇暮染,膽戰心驚的說出這句話。
這句話讓小女人身體一僵,擱在寬厚掌心裏的小手下意識就要往回縮。男人發現了她的意圖,不著痕跡的微微用力,沒有讓她得逞。從容不迫的抬頭看著顧雷:
“知道了,你先去準備吧,我們馬上回去。”
“是。”顧雷轉身出門。
“不用擔心,所有事情都有我呢。”大手再次緊緊的握一握小手,給她一個堅定的微笑。
“可是……”蘇暮染還是有些顧慮,雖然選擇相信他了,可是有些事情似乎不是她這種能力能夠左右的。
“當初,他們是在拿夜氏的股份和你的安危要挾我。如果我不答應,就會兩樣都失去。現在有了你在我身邊,他們手上的那點兒股份,還奈何不了我。”他說的雲淡風輕,好像真的隻是一件小事兒般。
“夜氏的股份?”蘇媽媽疑惑的看著夜浩遠。
“嗯。他們收購了幾個老股東手裏的股權,揚言不聯姻就讓我失去夜氏的掌控權。”他出奇的耐心解釋道。
“夜氏有多少股份掌握在他們手裏?”蘇媽媽麵色平靜,似隨意的一問。
“也沒多少,三成半而已。”他說著,往蘇暮染碗裏夾了些菜,寵溺的看她:“多吃點兒,吃飽了我們先回總部去處理一些事情。”
“三成半?!”聽了這個回答,小女人有些驚訝。
——原來以為爸爸給自己的25%股權隻是個小數字,沒想到迪卡爾隻掌握了比自己多十個點的股份就可以要挾夜氏江山易主!
蘇媽媽看出女兒的表情,輕咳一聲提醒她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別把爸爸給她的股份這件事走漏了風聲。接過話說:“他比你手裏的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