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水潤受傷後幸得老孫頭一家搭救,特別是潮英的悉心照料,內服外敷,畢竟年紀輕身子硬,不出一個月就恢複如初,隻是會有一條深長的疤痕,一時還恢複不好,疤痕從鼻梁一直拉到耳際,差不多切開了半張臉。雖然破了相,但好歹一條命又回來了,疤痕見證著他是個有經曆的男人,使他平添了那一股子凜然的威風與殺氣!
留守日軍又來催促黃福春找花姑娘。黃福春生怕太君又弄出他的什麼事來,連連答應去找。黃找到女的,騙她們說隻是給皇軍做飯吃。多數人知道皇軍那德行,不願去,這可不行,黃就派人強行抓去鬼子兵營。二狗子也把在鎮上開茶館的老板娘他的相好盧二翠給送了過去。事情做得很糟糕,鬼子對她們不容分說的日夜糟踏,這樣死了很多女的。盧二翠雖說跟有妻有妾的二狗子鬼混,倒是骨子貞烈,受了鬼子的辱,大罵那二狗子不是東西,一頭撞牆死了。剩餘的女子怕得不行了,結伴趁鬼子兵換崗的時機貓著腰躡手躡腳逃了出去,鬼子哪裏會放過她們呀?看她們跑出有二百米遠了,快要穿過一片桃樹林,那桃子差不多已經紅透。鬼子則是不慌不忙地,一甩手,槍頭平平地就已端出,幾乎是同時,“叭弓叭弓!”一排槍響,那八九個女的應聲倒下去,血泊裏一片打滾哀號,一會兒就不動彈了,也沒了聲音。鬼子兵槍法出奇的準,一般能做到槍響人倒。
這樣的慘劇叫鄉民們十分擔心自家女兒小媳婦,都不敢叫女孩露麵,白天她們躲進湖中的蘆葦,挨晚上接她們回家。蕩村沒有山沒有林,隻有那無盡的湖中蘆葦與蒲草。那片蘆葦日偽軍可不敢輕意進入,那裏時不時會出現抗日遊擊軍,要索他的命。也有的將女孩頭發盡數剃去,故意弄得很醜叫維持會鬼子兵認不出來也看不上。
村蕩裏女的一夜之間好象全部消失了,鬼子找不到刺激,索性撇開黃福春,親自出來走村竄鄉地搜女人,再想捎弄點好吃的回去。二十多個日偽軍扛著大槍從炮樓裏出來,還是二狗子引著,一串溜大大咧咧地招搖在馬路上。人們對他們又怕又恨,象躲瘟神似地躲開去,偌大的村蕩竟然沒多少人在,有的隻是年老的大爹大媽,幾個屁大的小孩,都不明不白地站著看。
這夥日偽軍走得人困馬乏的,又饑又渴,看看那太陽還大著。他們在沒人的屋裏翻找出了些雞鴨,用槍刺挑在肩上,又猛灌了幾瓢水,幾聲鬼叫,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