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月恨意滔天的持劍衝來。餘坤一樂,飛縱起身。他騰挪躲閃,避讓女孩的步步殺招。也就幾個呼吸,餘坤抓住一個破綻,重重一砍女孩的手臂。女孩手臂一麻,不禁鬆開長劍,任其掉落。餘坤欺近一踹,輕易將女孩踢飛。
李婉月施展身法,勉強體麵的降落下來。
餘坤撿起地上的長劍,搖頭失笑:“我說,你是不是氣昏了頭?你的武功,都是誰教的?以前對練的時候,還沒被我打夠?”
李婉月無聲的流下眼淚,大嚷:“你就會欺負我!有本事,你去把薛暨搶過來啊!”
“拙劣的激將法,”餘坤搖頭,轉身走向座椅。他背著身子把長劍甩回女孩跟前,“沒事就去練功!不要……”
“練你的大頭鬼,”李婉月彎腰撿起長劍,“我說過,不再認你做師父!我馬上就搬出福德宮!以後再也不要練武!”
“隨便你!”餘坤不耐煩的揮手。
“你,”李婉月使勁甩出長劍,扔向餘坤,“混賬師父,我要跟你斷絕師徒關係!”
李婉月的準頭未免太差,長劍偏離餘坤大老遠。餘坤無聲的揮手。女孩重重一哼,轉身走出門去。
李婉月真的搬出福德宮。她讓仆役把行禮搬回公主府。女孩半途轉向皇宮,求見母親。
一番等待以後,李婉月終於見到昭武女皇。然而,任她百般哀求、威脅、哭訴,女皇始終沒有鬆口。最終,李婉月甚至沒能返回公主府。她被女皇直接軟禁在皇宮裏。
一天的折騰,令李婉月精疲力竭。盡管掛懷薛暨的婚事,她仍然早早沉睡過去。半夜裏,李婉月再次被噩夢驚醒。
侍女春蘭一邊擦拭公主額頭的細汗,一邊低聲建議:“殿下,要不要請陛下將天師傳來?有天師庇護,魘魔才不敢驚擾殿下。”
李婉月想也不想的嗬斥:“我已經跟那個混蛋一刀兩斷!從今天開始,誰也不許在我麵前,提他的名字。”
“可是,”春蘭低眉順眼的道,“殿下再受夢魘驚擾,怎麼辦?”
“哼,”李婉月硬氣的翹起下巴,“我寧願做惡夢,也不想再見到他。”
早在一年以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李婉月發現:隻要餘坤待在自己身邊,哪怕他沒有為自己替換血脈,自己也不會做噩夢。
李婉月詢問餘坤原因。餘坤隻道:他受福德真君庇護,自有仙氣護體。邪魔鬼祟無法近他的身。
所以,從那以後,每天夜晚,李婉月其實都和餘坤共處一室。當然,兩人的臥室裏還有許多侍女和宦官相伴,以免傳出不好的謠言。
天色微明,李婉月早早起身。她似往常那般,走到院子裏練武。練到一半,她氣惱的走回閨房:“我真是睡昏頭啦。我現在身處皇宮,又不在福德宮,還練什麼武?”
李婉月傳來早膻,草草用畢。她再次求見母親。女皇幹脆的拒絕接見。
李婉月苦等一個上午,始終沒能等到母親的召見。她打發幾個侍女出宮,打探消息。
下午時分,幾個侍女一起回來。李婉月迫不及待的詢問:“怎麼樣?薛公子的婚事怎麼樣?有沒有意外?”
作為侍女頭領,春蘭硬著頭皮道:“啟稟殿下,沒有意外。薛公子的婚事,正在順利的籌備。”
李婉月失落,但早有心理準備:“那我師父呢?他有沒有派人找我?”
春蘭搖頭:“據奴婢打聽,昨天殿下離開以後,天師一直沒有離開寢宮。他也沒有召見任何人,以便打聽殿下的下落。”
“砰!”李婉月重重錘擊身側的茶幾:“怎麼能這樣!那個混蛋師父,就真的不怕我投河自盡?他真的沒有打聽我的安危?”
春蘭遲疑:“多半是沒有的。”
“太過分了,”李婉月憤然起身,來回走動,“真是混賬!我好歹做了他一年多的徒弟。他怎麼就一點都不關心我的死活?”
幾個侍女紛紛躬身、垂首,不敢搭話。
眼見公主絮絮叨叨的咒罵不停,春蘭低聲安慰:“天師應該還是關心殿下的……”
“他,”李婉月駐足,不屑的撇嘴,“他才不會!他的心腸就是鐵石做的。徒弟的終身大事,他一點兒也不在乎!他要是關心,就幫我把薛暨搶過來啊!”
春蘭不敢接話。
李婉月自顧自的聲討:“那人就是個石頭,成天隻知道打坐。要麼就是逼我練功,逼我服食丹藥。有時候,我都要悄悄的佩服我自己。居然在那個混賬的手底下,存活那麼長的時間。我居然沒有被他逼瘋?”
“對了,”李婉月轉身詢問,“那他今天在做什麼?也沒有查問我的下落?”
春蘭再次搖頭:“天師一直閉關修行,沒有查問任何人。”
李婉月泄氣:“真是個沒有人性的混賬師父!從來隻知道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