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接過張琦手中的紙，仔細的看了看。
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一點。
“知道我為什麼要花氣力，搞這麼一出嗎？”張琦問道。
他完全可以直接拿這張紙交給楊雪，讓她去辦就行，不會有任何問題，也沒有必要搞的這麼複雜。
“嗯……我明白，你要我不要輕信別人。”楊雪點了點頭。
張琦歎口氣，說道：“你知道就好，我其實是怕你被人利用了。打個比方，學校打算清除平時不認真學習的學生，把他們都開除，要求學生們積極舉報。而班上正好有一個你非常討厭的人，他平時學習不算認真但也不太差，你會不會歪曲事實，把他給搞出去？”
楊雪皺了皺眉，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張琦看出她的意思，說道：“你或許不會這麼做，可有的是人會這麼做。如果你放出風去，就說我張琦要把中山市所有違法亂紀的領導都弄下台，歡迎每一個市民來檢舉。你猜猜會有多少人因此倒黴？答案是全部。每個人都有敵人，那些領導也都不例外。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會變成發生過，小事會變成嚴重的事。你坐上了這個位置，以後一定會有人利用你的力量來摧毀打擊敵人，你不能被別人蒙蔽，要有自己的判斷。”
張琦知道，楊雪是一個麵冷心熱的女孩，如果看到不公平的事情，很容易引發情緒。而她又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如果每一天，她被人利用，錯殺了無辜的話，會對她的心態有十分巨大的打擊。
他選擇這麼做，隻是給她打一個預防針，以免她陷入那樣的境地，自責過甚。
“張大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楊雪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張琦擔心的是什麼，而她也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沒有得到確切證據之前，她不會輕舉妄動，也不會聽信任何人的片言隻語。
“那就好，你再看看這個。”
張琦又拿出一張紙，是一個名單，上麵列了很多名字。
這是他昨天晚上記錄下的名字，或多或少都和那件案子有關。比較嚴重的幾個，張琦不僅在名字上特別加上了一條下劃線，而且也已經派人將他們監視起來，防止那些人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事情。
“這幾個我覺得問題比較大，你可以先查。”張琦對她說道，“其它的人，我就不太清楚了。需要你自己去查。不在這名單之中的，你也要查一下，免得有落網之魚。”
這是張琦交給她的任務，也是對她的考驗。他希望楊雪能夠在殺戮中觸碰心魔，但又不想她因為別人的利用導致錯殺無辜陷入自責，那樣的情況，張琦可能都沒辦法挽回。
他從現在開始，就給她樹立了一個鐵律，不管如何，都不能觸犯這個鐵律。
人可以隨便殺，但一定不能錯殺任何一個無辜。
這也是張琦的原則。
他從小到大手刃無數敵人，但從來沒有錯殺一個無辜，死在他手裏的，都是些該死的人。
所以他雖然走火入魔，但也仍然有挽救的可能。
但如果他錯殺了無辜，那在走火入魔的時候，他會控製不住自己，良心會折磨他，殺孽會無限變大，無人可製，直到自我毀滅。
把任務交給楊雪後，張琦把摩托車交給了楊雪，自己則走路回家。
那名單上的人很多，楊雪還需要一個個去調查清楚，不是短時間能夠解決的。而且也要避免做的太過火，太明顯，驚動了一些不該驚動的人。
張琦剛剛回到家，徐潔就跑過來對他說：“京大的言老師剛剛給我電話了，她說她跟京大的領導談了很久，最後隻能多給一個名額。也就是說，如果你去讀京大的話，她可以安排你要求的任何一個人進京大。”
“隻有一個名額？”張琦有點兒失望，一個名額哪裏夠用呢？
他想了想，問道：“你給她打個電話，我來跟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