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用眼神鼓勵他繼續往下說。
花木森目光閃爍著,輕聲的說著:“我父親身為爺爺的長子,本來一直都是在家族最核心的管理層,作為家族繼承人培養的。可是,就在前幾年,我爸爸忽然被剝奪了家族核心管理層的權力,被調到了京城這邊。名義上說是讓我爸爸來開荒,爭取大陸市場。可誰都知道,我爸爸在那樣的情況下被調離到從來沒有涉足過的地方,實際上就是把他從家族核心中排除出去。”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爸爸並沒有質疑爺爺的決定,他最開始還真的以為是爺爺對他寄予厚望,看到共和國經濟騰飛,想來這裏打造我們的家族基地。那樣他作為家族事業的拓荒人,顯然是有著巨大功勞的。他是這麼想的,然後來到了京城,卻發現家族總是找各種借口,拒絕向他提供援助。我爸爸這才知道是被人排擠了出來,他一怒之下,就自己白手起家,硬生生的讓我們花家在京城立足,打下了這堅實的基礎。”
張琦聽了心中直冷笑,所謂的白手起家堅實基礎,就是在我們共和國玩壟斷,壓榨百姓麼?
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痕跡,繼續聆聽著花木森的話。
“就當我爸爸把京城花家的事業越做越大的時候,那邊的人坐不住了,各種人都找借口跑過來,想要撈一杯羹。我爸爸也是人好,給了他們機會。京城花家也越來越壯大,爺爺看到這樣的情形,還跑過來這邊,鼓勵了我爸爸。我爸爸因此還特別高興。”
“然後呢?”張琦問道。
“然後……然後就是摘桃子,”花木森咬著牙齒說道,“我早就聽說了,他們想要奪取我爸爸的勝利果實,而不是將我爸爸重新納入核心層。你也看到了,我和你的這次矛盾,就被他們當作了借口,將我爸爸苦心經營了幾年的地盤全部接收,把他趕出國。他要是離開這裏,就什麼都沒有了。你說我爸爸怎麼可能舍得離開?!”
張琦聽著,感覺裏麵還是有很多疑點,便出口詢問:“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如何肯定,他們就是為了摘桃子才趕你爸爸離開?而不是因為你爸爸做錯了事情?”
“我當然知道!”花木森瞪著通紅的眼睛說道,“我在我爺爺辦公室裝了一個竊聽器,他一直不知道。”
“你怎麼會想到裝竊聽器?”張琦這是真的感到驚訝了,他才多大年紀了,居然會想到竊聽自己的爺爺。
“我本來隻是買來玩玩的,想聽聽爺爺到底搞些什麼大事情,我特別好奇,就這麼做了。他也沒有懷疑我,也沒有想到最安全的辦公室裏被我竊聽了。”花木森說著,眼睛紅紅的。
“你說到現在,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你爺爺要這麼對你父親,這沒有道理。”張琦淡淡的說道,他雖然已經猜到了一點,但還是希望花木森能夠坦白的說出來。
“因為……”花木森咬著牙齒,很是猶豫,緩緩的說著,“就在前幾年,爺爺忽然發現我爸爸不是他親生的。”
這樣就合乎常理了。
不過張琦還是有疑問:“不對,如果你爸爸不是他親生的,為什麼他要對你這麼好?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疼愛你的。”
花木森搖了搖頭,說道:“那是因為我是他從小帶大的,我爸爸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是爺爺從小就對我好,他不可能因為這事就討厭我。而且他在發現這事之後,也曾經有段時間對我的態度有些冷淡,隻不過我很聰明,對他十分的孝順乖巧,他才重新恢複了對我的態度。”
“不,還是不對。”張琦依然搖著頭,“他一邊對付你父親,怎麼可能還一邊對你那麼好?他難道就不怕你為父親打抱不平麼?”
花木森愣了愣,說道:“可是,他對我父親也並不是毫無理由的貶低啊。如果我不知道這些事,我肯定看不出這些事是他安排的。就像我爸爸,他到現在都還以為是族裏的那些人在爺爺旁邊說他壞話,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爸爸一直痛恨那些叔叔們,卻從來沒有忤逆過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