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那一吻的風情
我的出租屋，從此有了很多常客。老耿等時不時來談天說地，手談幾局，小景等文學社的人也常來坐坐，借書還書。
一個周末，班上一個女生小池過生日，約了竹林幫。老耿問我去不，我知道小池跟舒瑤來往密切，猜她也會去，怕失態，就沒去。
晚上，我焦躁地坐在鬥室裏，心亂如麻。我想象舒瑤跟他們在一起熱鬧的情景，心裏象著了火。正好小孟過來聊天，我急欲擺脫內心的焦灼，尋了很多話題出來跟她聊。小孟見我談興很濃，也就陪著我說話。
不覺已是夜深，屋子裏悶熱異常。我幾次起身要送她回去，她都說不要緊，及至夜深，她說她進不了宿舍了。我隻能留宿。
一張床，讓給她睡，我坐在凳子上，以書作扇，趕著蚊子。
小孟應該是化過淡妝的，看起來明眸皓齒，躺在那裏凸凹有致。
你也睡床上吧，擠一擠就是了。她說。
我搖搖頭。偷眼望著枕上那一堆青絲，不知所措。
我喜歡的人正在別人的生日宴會上熱鬧，而另一個女孩子卻躺在我的床上。我心裏充滿滑稽感。
動肉！要動肉！老崔仿佛在旁邊呐喊助威。我抬眼去看小孟，她似乎睡著了，睫毛卻在微微抖動。
我突然想起去年茶林野炊的那個傍晚，心裏充滿屈辱。很多人都說小孟是我女朋友，而她卻跟別人在茶林裏動肉！
我再看小孟時，心裏充滿惱怒，將手中趕蚊子的書揮得啪啪響。
第二天醒來，小孟已經走了，被子整齊地疊著。我坐在那裏，悵然若失。
不一會，老耿氣急敗壞地闖進來，老江，不好了！出事了！
我看他臉色蒼白，兩眼發直，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在我的追問下，老耿語無倫次、斷斷續續地道出原委。昨晚上他們十分熱鬧，一夥人幹掉了兩瓶白酒，醉了一地。後來就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他醒來後，發現旁邊躺著小池，他腦子一抽，抬臉就往小池嘴上親了下去。然後酒全醒了。他越想越怕，趕緊跑到我這裏來。
聽了老耿的話，我比他更急，要是舒瑤也在，要是她也給人親了，我……我……
昨晚上有哪些人？啊？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都在打顫。
記……記不清了。老耿茫然地說。
有哪幾個女的？我咆哮道。
老耿隻好痛苦地回憶：小池、小林、小郝、小沈，就這幾個吧。
哦。我頹然坐下，鬆了口氣。
老江，你說，她會不會懷孕啊？老耿六神無主地問我。
我哪知道啊。我沒好氣地說，你不如問問老崔，他是專家。
老崔？我要是跟他說，我就出名了。老耿堅決否定我的提議。
按理說，應該不會。我寬慰他。
要是萬一……我怎麼辦啊？我老子非打死我不可！老耿可憐巴巴地說。
要真懷起了，你就娶了她唄。你橫豎以後總要討老婆的不是？我思路開始清晰了，給他出主意。
可是……老耿撓撓頭，我不是蠻喜歡她。
什麼？不喜歡她？不喜歡她你去親她？流氓！我吼道。
老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十分尷尬。
我看老耿認罪態度挺好，不再痛心疾首地指責他酒後亂性，安慰他我去找小池解釋清楚。
老耿心情沉重，步履蹣跚地走了。
我正打算去找一下小池。她晚上過來了，留出一塊生日蛋糕給我送來。我仔細端詳她，想搞清楚被親過嘴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小池被我盯得不太自然，催我吃蛋糕。我又盯著她身上看，我知道懷孕的女人肚子挺大。
你在看什麼呀？她終於問道。
女的……要怎麼樣才能……懷孕？我問。
小池臉上飛紅，慌亂地問：“你……你想幹什麼？”
我終於感覺到，這樣的情境下，問這樣的話，未免有些不妥，但為了老耿，我顧不了那麼多了。
老耿是個好人。我循循善誘道，他會對你負責的。我也批評他了，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小池被我一番雲遮霧罩的話弄得莫名其妙，愣了好一會，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氣得直跺腳，指著我說，你們……你們……一幫蠢貨！
我望著小池離去的背影，也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