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淨離開峨眉,已日近午時,為了陰謀的順利實施,直直向芭蕉洞奔來。至於日後是否去找菩提祖師,就看他有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所謂時間的多餘,就是看法淨成佛的時間是否夠用。
其實,法淨並非一定要去找菩提祖師,因為這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回頭來看牛魔王和鐵扇公主。
一大早,牛魔王就和鐵扇公主,還有侍從紫雲一塊兒,不分你我的在芭蕉洞外麵忙碌不停。隻見他仨兒,一邊打掃衛生,使得地麵幹幹淨淨,一邊擺設一些美味可口的齋飯齋菜,時刻等待著佛家的到來。
這種忙碌的景象,不亞於過年時殺豬宰羊那種熱熱鬧鬧的場麵。
由於隻顧忙碌,使得牛魔王和鐵扇公主此時此刻,竟然顯得不驕不躁,心平氣和。好象什麼心事兒也沒有一樣。
怪不道都說,忙碌可以忘卻煩惱的事情,起碼,可以大大減輕心事的沉重。
一切準備停當,就等佛家到來了。
起初,不見佛家蹤影,他倆不以為然,覺得尚早,靜靜等待便是。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心事開始漸漸加重起來。
當日近中午時,自然是一種急不可待,心兒加劇跳動的心情了。這種心情,當然是盼著佛家趕快出現,給他們消愁解難,使得他們平平安安。
然而,依然沒有佛家出現。
牛魔王和鐵扇公主不免開始心焦起來,不是相向而視,就是眺望正在遠處等待佛家到來的紫雲,巴望著紫雲突然給他倆飛來個好消息。然而,事實好像在有意的捉弄他倆似的,這不由得使他倆開始煩躁起來。
牛魔王:“難道昨日那個道士真的撒謊?他為什麼要對我們撒謊?”
鐵扇公主:“我希望那個道士是在撒謊。”
“為什麼?”
“如果真的是謊話,就說明我們沒有什麼災難。日後,孫悟空就根本不會來找我們麻煩。”
“可是,晚上那個惡夢怎麼解釋呀?”
“夢是什麼?大腦皮層的過度活躍所產生的一種奇幻而已。也許是白日裏罵了石猴,晚上對他的怒氣末消應運而生的吧。”
“有這個道理。即然這樣,便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們不必再等了。”
就在他們偃旗息鼓,準備收盤子收碟時,突然一聲“阿彌陀佛!”嫋嫋而襲,直至耳間。
牛魔王和鐵扇公主又喜又驚。
遠遠瞭望的仆女,這時也高興的叫喊著:“夫人!大王!佛家來了!來了!”
聽說佛家到來,牛魔王和鐵扇公主高興的不得了,急忙前去迎接。
眨眼工夫,佛家已躍入眼簾。
此時,牛魔王和鐵扇公主鬼迷心竅,腦袋如同灌水,那以前的聰明才智而今空蕩入洗。
不等佛家坐定,牛魔王就心急火燎地問道:“你可是來找合夥者的?”
接著鐵扇公主:“你為什麼要找合夥者?”
倘若他倆不叫仆女遠遠相迎,也不會使這個佛家輕鬆來到這裏,即使他能到這裏來,也一定得想個辦法;倘若他們不擺設宴席,或者換個方式問話,也不會使這個佛家輕鬆入戲。
因為這個佛家,不是真正的佛教出身,他不是個人兒,而是法淨。
法淨看到,他能夠順利入戲,強忍高興的勁頭,宛如一個地地道道的佛家,心術不正地看了牛魔王和鐵扇公主一眼,顯出一副慢條斯理的文雅姿態,假意悻悻地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今來於此,就是尋找合夥者,在不遠的將來,共同對付孫悟空。”
鐵扇公主:“尋到了嗎?”
法淨:“已尋多日,暫時尚無。”
牛魔王:“為什麼要對付孫悟空?”
法淨正中下懷:“孫悟空一向刁鑽,惡習難改。他以保護唐僧取經為餌,一旦取經回來,必定自持功傲,那時,誰能管得了他?他雖不害人,卻禍及人間。他剛愎自用,自以為是,一定找他的對手一決高低。誰若不服,就與誰大戰不休。老衲已接天詔,深知勢單力薄。然而,為了世間安然,為了人類無恙,不得已才出來尋找合夥者,合力而攻之,使他陰謀難以得逞。”
牛魔王:“世間之亂,與我等何幹?我牛魔王和他是八拜之交,難道連我也不放過?退一步說,不去招惹他,不就行了麼?再退一步,我老牛在他麵前甘拜下風,不就行了麼?
法淨:“你就是牛魔王?真乃天助我也。”
牛魔王:“焉何如是隻說?”
法淨:“孫悟空和你可是深仇大恨的對頭。”
鐵扇:“從何說起?”
法淨:“紅孩兒可是你的兒子?他現在可在觀音菩薩哪兒?”
牛魔王:“是啊。”
鐵扇公主:“這能說明什麼?”
法淨:“阿彌陀佛!正是因為紅孩兒,孫悟空的尾巴才在天庭露餡。於是,天庭急急議事,決定孫悟空回來以後,在他不曾站穩腳跟,想法除掉。”
鐵扇公主:“紅孩兒怎麼了?”
法淨:“孫悟空取經途中返庭,正聽到觀音菩薩稟報玉皇說,紅孩兒已被點化,會在人間多做善事,不如把他放了,同時,也能使他們一家團圓。沒想到,孫悟空怒容滿麵的說,牛魔王和鐵扇公主本身就是鬼怪,他們所生的孩兒豈能行善?堅決不能放走紅孩兒。等俺老孫取經回來,坐上玉皇寶座時一一處置。此言一出,天庭嘩然。孫悟空發覺說話露餡,不再言語。不過,在他離開時喃喃自語說,天庭遲早是他的。此語被太白金星聽的清清楚楚,這才開始商議,如何除掉孫悟空。如是,孫悟空豈能放過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