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興業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梁健他們是我的對頭,如果你對他們說什麼,對我會很不利,如果我被處理了,你的編製問題就永遠也休想了!”
翟興業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蘇琴琴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得到一個體製內的編製。要得到這個編製,也唯有倚靠翟興業。翟興業倒了,那麼蘇琴琴的一切都泡湯了。蘇琴琴想到這些,就隱隱有些擔心剛才跟梁健他們說多了。但她又不敢告訴翟興業,害怕他聽了會發飆,就說:“我知道了。但你也總得給我一個時限吧。這樣無限期的拖下去,我安不下心來。”翟興業說:“我保證,在我離開天羅之前,一定幫你辦妥這件事情。現在,你馬上給我收拾東西回天羅。我明天也會回到天羅。”
蘇琴琴說:“你說話要算話。我有梁部長他們的電話,我隨時可以聯係他們。”翟興業朝蘇琴琴瞧了一眼,頓覺眼前這個女人怎麼看怎麼討厭,他實在想不明白,當初自己為什麼頭腦一熱,就跟這個女人發生了關係!
翟興業說:“我說話從來都是算話的。現在,你可以回去了。”蘇琴琴見翟興業滿口答應了自己,目的達成,就把板著的臉換了笑顏,帶著點撒嬌的味道說:“今天,我留下來陪你成嗎?”
翟興業對這個女人已經厭惡至極,怎麼可能容許她呆在自己身邊一個晚上。他決絕地說:“不行。”蘇琴琴繼續撒嬌道:“已經這麼晚了,你叫我怎麼回去?我辛苦一點,累一點沒關係,可我肚子裏你的那個寶貝,你對得起他(她)嗎?”
翟興業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又怕惹惱她,給自己找出新的麻煩,就說:“那你就睡這裏吧。”蘇琴琴以為他跟她住一起,就滿麵笑容:“我會好好伺候你的。”翟興業卻冷冷地道:“不用了。我會另外開個房,最近我失眠,想安安靜靜一個人睡一覺。”說著,就走出了那輛越野車。
蘇琴琴眼前的燈光頓時暗了下來。
第二日安排了武侯祠和都江堰,熊葉麗借故身體不好、梁健借故沒興趣,都沒有去。早餐之後,熊葉麗顯得頗為興奮的過來,對梁健說,她已經向鏡州有關領導彙報過了,領導讓她就蘇琴琴的事情深挖一下,看能否讓蘇琴琴舉報翟興業。梁健說:“這有難度。”
熊葉麗卻並不這麼認為,於是打電話給蘇琴琴,問她在哪裏。蘇琴琴說,她已經在回天羅的路上。熊葉麗驚訝的說,你不找翟指揮長了?蘇琴琴說,她來成都本來就不是找翟指揮長的。她是來看朋友的,昨天跟他們說的,都是開玩笑的話,逗他們玩的,讓熊葉麗和梁健千萬別當真。
熊葉麗聽蘇琴琴這麼說,就知道沒戲了,蘇琴琴肯定已經被翟興業擺平了。她無奈地朝梁健攤了攤手。這本在梁健的預料之中,見熊葉麗失望的表情,梁健本想安慰她,這不是我們的最後一張牌。但他還是忍住了,按照熊葉麗的個性,一旦自己稍有透露,她肯定要他說出整個情況。
在去都江堰的路上,楊小波打電話給翟興業:“你那個女人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翟興業說:“請楊部長放心,我已經擺平了。”楊小波說:“擺平就是水平。看來我們可以好好遊山玩水了。”翟興業說:“請各位首長好好玩。”
翟興業已經打電話給天羅鄉黨委書記諸法先,答應三天內將一筆工程款打入諸法先親戚的帳上。諸法先趕緊嘻嘻哈哈說:“翟指揮長果然重義氣,我諸法先也是個重義氣的人,其實關於蘇琴琴入事業編的事情我早就已經跟縣人力資源局對接過了,近期就給蘇琴琴設一個崗位。”翟興業說:“那就多謝諸書記了。”諸法先笑道:“算得了什麼?什麼時候從成都回來,我請兄弟吃飯喝酒。”
飛機終於起飛了。從四川成都穿過氣流,又是一陣顛簸,坐在身邊的熊葉麗,很是習慣地對梁健說:“你的手借我用一下。”仿佛他的手天生就是給她驅除恐飛症的。熊葉麗的手,還是那麼柔若無骨……
梁健不由想起曾經聽過的一個段子:握著小姐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握著小秘的手,直往懷裏摟;握著女同學的手,後悔當初沒下手;握著情人的手,酸甜苦辣全都有;握著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
梁健也很難猜測,熊葉麗這麼握自己的手,是全把自己當成了消除恐懼的“工具”,還是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飛機降落在寧州機場時,已是晚上十點多。被熊葉麗抓了一個多小時的手,終於鬆開了。朱懷遇在機場外麵等梁健,梁健眼看要跟熊葉麗分開,有一絲不舍,就說:“呆會,我們區裏有專車在,你跟我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