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芬芬忙否認道:“大姨,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梁健哥幫了我們很大的忙,這筆錢是我們老板送給梁健哥的。”邵小琴說:“你們老板送的?這我們不能收!”梁東方說:“是啊,這怎麼行啊,要收也不是我們收,你直接給梁健吧!”
蔡芬芬說:“大姨、姨夫,你們就收下吧,梁健哥他不肯收。”邵小琴說:“梁健不肯收,我們更是不能收了!”蔡芬芬作出可憐摸樣:“大姨、姨夫,如果你們不肯收,我就算丟了工作了。老板說了,如果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還要我這個銷售經理幹什麼?他讓我就別回去了!”
看到可憐楚楚的蔡芬芬,眼中真滾動著淚水,梁東方和邵小琴互望了一眼。蔡芬芬察覺倆老人的態度軟了,趁機一逼自己,淚水就滾出了眼眶,連她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演技。蔡芬芬道:“其實,在我們公司,這叫做提成。梁健哥有很多朋友,他們跟我們酒店裏買了很多酒。由於這都是梁健哥介紹的,所以我們單位有10%的提成給梁健哥,他如果不要,我們公司也挺難做的,這是對顧客的一種反饋,是正當的收入,所以請大姨、姨夫放心吧!
說著,蔡芬芬擦幹眼淚,就把人民幣往倆老身邊一推,離開了。待蔡芬芬走了,梁東方打開信封一看,裏麵整整四萬塊人民幣。梁東方對邵小琴說:“你看這事,要不要給梁健打個電話?”
邵小琴說:“呀,我真是糊塗了,剛才就應該給兒子打個電話,如果他堅決反對這事,我們也有個理由推掉不接受的。”梁東方說:“現在就打,芬芬可能走得還不遠。”
邵小琴拿起了電話:“兒子,這幾天過得好嗎?”
梁健正在忙著競爭性選拔的事情。這兩天搞競爭性選拔,他把時間都搭進去了。家裏人上午給自己打電話的情況很少,一般情況下,都是在晚上大家都空的時候,打個電話來問候一聲。因此,梁健聽到母親的聲音,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家裏出事了?忙問:“媽,我過得還好。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家裏有什麼事嗎?”
邵小琴說:“事倒是沒有。今天你表妹芬芬來看過我們!”梁健奇怪這個時候蔡芬芬怎麼回老家去了啊!又不是逢年過節,問道:“表妹怎麼回家了啊!”邵小琴說:“她是來看看我們。”
梁健本就對這個表妹不太感興趣。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上海考試機構的。長湖區這次競爭性選拔,委托他們出卷。出卷問題,是競爭性選拔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前段時間,都隻是初步的對接,今天才就有關問題,做一個深入的探討,梁健準備去一趟上海,正在等對方的回複看有沒空接待。
這會上海考試機構的電話來了,梁健不敢怠慢,就對邵小琴說:“媽,你有沒急事,如果不是什麼急事,我晚上再打電話給你,我這裏有點急事要忙!”邵小琴想,蔡芬芬拿錢來的事情,也算不得什麼急事,反正如果梁健不要,還給人家就行了,便說:“不急,不急,你先忙吧。”
梁東方見邵小琴放下了電話,就問:“怎麼樣?”邵小琴說:“兒子在忙,說晚上再打電話過來。這些錢,你先拿去放保險櫃吧!”梁東方說:“好啊!可能真的就跟芬芬說的一樣,這不過是正常的提成費……”邵小琴說:“到時候,還是問問兒子吧。”
當天下午兩老接到一個壞消息,他們家最好的朋友,發生了車禍,人已經送去了市醫院搶救,家裏人少,照顧困難。在衢州山區農家是很注重相互關照的,梁東方和邵小琴立馬動身去了衢州市醫院,幫助照料病人。晚上梁健打電話來,聽說爸媽的朋友進了醫院,也非常同情,問了些情況,醫院裏也很嘈雜,母親又要幫忙做事,電話也就匆匆了事,關於蔡芬芬送錢的事,竟然就這樣被倆老忘在了腦後。
自從在常務副部長人選爭奪上失利之後,區委常委、組織部長朱庸良似乎一直在鬧小脾氣。梁健去向他彙報工作:“朱部長,關於此次競爭性選拔筆試、麵試環節的出卷,我聯係了兩個單位,一個是寧州市考試中心,一個是上海雷柏考試機構。朱部長,你看兩家單位,哪一家更好、更適合呢?”朱庸良說:“這種小事,我就不管了。以後這種事情,你就別來問我了!既然胡書記對你這麼信任,你就自己做主吧!”
怎麼聽,這句話都是酸不溜秋的。作為區委常委組織部長,這麼說話,未免太沒有水平,太心胸狹隘了。梁健想,反正這事我跟你作了彙報,你愛管不管,都是你的事情,我也不能勉強你這個部長去做事。於是道:“那我就擇優選擇一下!”